“罷了,我見這花新奇可愛一時沒多想,為了它拋費那許多銀子的確也不適合,還是蘭時你想的周到。”沈如妤朝著蘭時擺了擺手,示意此事暫且作罷。
“雖說有錢難買心頭好,不過真這樣花錢,到時候再給姑娘房里送個人來,姑娘也要不快活。”
蘭時做事一向是很注意分寸的,她管著三姑娘的錢匣子,就更注意不要去做姑娘的主,這次算是軟性的阻攔了姑娘,即使三姑娘沒有不快的樣子,但蘭時依然給自己描補了一句。
聽蘭時這么說,沈如妤也想起年前的那樁事。
她這些年在那些書上還是學到不少東西的,再加上或許自己也有些天賦,零零碎碎也搗鼓出不少東西。
就算不說那些小玩意兒,沈家酒樓里如今賣的最好的夢百年用的就是她的酒方子,不是她自夸,只那一味酒的買賣就是日進斗金。
還有每個季度給金銀樓和綢緞坊畫的時新樣子,做出來的東西也大都賣的很是不錯,到今年都有別州的商人特意慕名來找沈家鋪子了。
也正因為利潤豐厚,家里長輩們各種年節隨手給沈如妤的賞倒也不少,這也是沈如妤房里賬面上銀子的大頭。
對于一個未出閣姑娘的用度來說,她無疑是寬裕的,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寬裕,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人看在了眼中。
年前的時候老太太的一個親近陪嫁就提了好幾回,說她小姑娘家家手頭散漫,還是需要有人能看著點,明里暗里的想要把她那媳婦送來她半竹院里當個內管家。
老太太當時竟也有要同意的樣子,要不是她撐著就算看老太太不悅也沒有答應,那如今這院子里還不知如何呢。
“不說這些了,平白影響心情,你手里拿的是信”沈如妤見到蘭時手里還拿著信封樣的物件。
“是,剛才老太太院中的春明姐姐送來的,說是二姑娘寫給您的信,先前原本就要交給您的,哪知道一時竟給忘了,這不就就重新送了過來。”
“二姐姐的信快給我。”沈如妤急急的向蘭時伸出了手,輕輕的抱怨了一句“怎么不早說。”
“信一送過來,就正巧被姑娘您叫進來了呢,二姑娘一切可好”蘭時也關切的看著那信,她自小就在三姑娘身邊伺候了,和二姑娘也是極為熟悉的,如今自然也很是關心二姑娘過的如何。
但信一到手,沈如妤視線就停在了那略顯毛躁的封口,這封信是曾經被人拆開過又重新封起來的,她們姐妹閨中學畫時也玩笑般的學過一點裝裱。
說來學的那些不過是日常消遣,若這封口做的精細些,沒準她還發現不了,但很明顯拆開又封上這信的人手藝很是粗糙,不過是做點表面功夫而已。
看來這就是先前在老太太院子里她沒有把這封信直接交給自己的理由,許是那會兒她信還沒看完,也或許是封口未干。
一股股并不明顯的的憋悶和不悅層層疊疊的在心里波浪般層層泛起,沈如妤有些焦躁的用拇指的指甲一個個的掐著其他手指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