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琴曲還是那琴曲,但是傳達出來的情緒卻是和往日截然不同,自己在那琴聲之下,內力運轉經脈時不但沒有變得和緩,甚至還被勾的更加洶涌奔流橫沖直撞,他是一察覺到不對就停下了修煉,但沈家這邊的琴聲卻一直沒停。
直到羅舒感覺今日不但彈奏的時間遠遠超出往常,甚至漸漸的在那琴聲之中隱約能聽出走火入魔之相,他才夜闖了人家的院子,過來探查情況。
如今沈姑娘那股極端情緒倒是被打破了,但人卻被他嚇得不輕。自覺本是來做好事的羅舒這會兒簡直無處說理去。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窗戶,羅舒想著這事就算是解釋聽起來也像是辯解,要不自己直接翻窗走人
就在羅舒猶豫著是否直接跑路的時候,沈如妤的聲音卻低低的傳了過來。
“你是誰入夜來訪可是有什么要緊事”略微冷靜來來的沈如妤感到角落那人雖然周身一股懾人的氣場,但看他的動作,又能看出他是特意站的遠些以降低自身的威脅感,還有剛才,顯然也是他從背后托了一把,才讓自己免于摔倒。
好像,暫時看起來沒有明顯惡意,是可以溝通的。
“孤鶩教羅舒,或許沈姑娘聽過我。”羅舒依然是滿臉的深沉冷峻,但這全然不是出于他本心,而是因為他自我放松失敗。
梅子酒向沈家投了拜貼,甚至向沈家暗示了結親意愿,他作為教主和當事人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若是沈家答應,那她就是他未來妻子
一旦代入了這個想法,羅舒看了一眼被投入窗戶的月色照亮的少女,開始覺得自己整個人哪哪都開始不對勁了,內息運轉也更加不順暢了,甚至身體都有些發僵了。
沈如妤此時卻是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一抖,眼前這人竟然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無惡不作,血腥殘暴的魔教教主。
感謝這段時間各個酒樓說書人的添油加醋,孤鶩山的名聲比之前兇殘了十倍不止。一聽到眼前這人認下自己就是魔教教主,沈如妤幾乎是立刻就被嚇哭了。
先前父親說的那句嫁去孤鶩山再一次的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他今夜闖入自己房中到底意欲何為難道是打算直接把她擄走嗎”一時間那些良家女子被劫掠殺害,或者官家小姐被搶走做了山匪的壓寨夫人等等恐怖傳言全部涌上了沈如妤的腦中。
“我來是因為今晚你的琴聲變了,擔心你再這么彈下去很可能會走火入魔。”看著眼前之人忽然淚水洶洶,羅舒急急解釋。
若眼前這人不是魔教教主,沈如妤簡直就要斥一句無稽之談,她的確有些情緒不穩,拿著彈琴來發泄,但是她就算她不是江湖中人,也不是那么好騙的,她又沒有練武功,又哪里來的走火入魔。
“想來沈姑娘該知道了,我孤鶩教有向姑娘求娶之意,所以我絕無傷害姑娘的想法。我武功在溫獨劍之上,就是他爹千刃山莊的莊主來了,在我手下也走不了百招,沈家若求江湖勢力庇護,孤鶩山在臨州,也更容易護沈家周全。
且姑娘嫁來我孤鶩山,絕對是唯一的正頭娘子,教主夫人。最重要的是,姑娘的琴聲可助我內力運轉,所以,我不會傷你,卻也對你勢在必得,沈姑娘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