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回周矜渾身散發冷意的背影。她有些不解周矜的意思,所以他這是心情不好了嗎
就在這時候,周成忠打開車門進來了。剛打開車門,就聽見兒子問的最后一句話。
“怎么你就不是哥哥了你生日在十二月,淺淺七月六號生日,你難道不是比她大”周成忠系好安全帶,掃了一眼周矜那張冷臉,后知后覺提聲問,“你剛剛那句調查什么意思還有今天中午不是叫你給淺淺帶句話,你當回事了嗎”
周矜將頭挪到車窗外,并不打算回答他。
陳淺見車內氣氛降到零點,陳淺小聲地說“我沒事的姨父,今天下午我在學生社團活動,應該是周”
其實陳淺很為難稱呼的問題,在姨父目前叫周矜,顯得很沒禮貌。但叫哥哥,周矜又沒那么高興
陳淺頓了下,實在不知道怎么稱呼,略了過去,說“沒找到我。而且我坐公交車也可以的。今天本來是您過生日,太麻煩您了。”
“你就他叫哥哥”周成忠說。
周成忠看著陳淺為難的臉色,轉向周矜,“你聽見沒淺淺還為你說話比你懂事多了。”說著白了周矜一眼,“我沒有閨女,陳淺沒有父親,她就是我閨女,就是你妹妹。你得保護她,對她好,聽見沒”
周矜掃了眼周成忠,見他正在耐心而寶貝地找地方放大紅色的圍巾。
周矜掃了一眼,懶得回答,靠在靠背上,慵懶地閉上了眼睛。
陳淺在后座親眼看見周矜盯著那條圍巾看了很久,解釋說“紅色代表著吉祥,火熱。聽說姨父是做生意的,我就選了紅色,寓意生意紅火。”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織一條。”陳淺期待地看著周矜。
車內又突然安靜,周矜雖然閉著眼睛,但能感覺到來自周成忠那道惱怒且極具壓迫的視線。
過了會兒,他說“心領了。不過我不戴圍巾。”
“啊”陳淺覺得有些尷尬,但很快又點點頭,“好,如果那天需要了也可以跟我說。”
周成忠啟動引擎,打圓場,“他確實不戴圍巾,渾身硬骨頭,不怕冷。而且”
“你有這個心就夠了,他哪里配得上”
“對了,淺淺,你叫他哥哥。”周成忠說,“用不著害羞,咱們就是一家人。”
陳淺頓了一會兒,打量了會兒周矜,見他應該沒有不開心。而且她禮貌一些總沒有問題。
她乖巧叫人“哥哥。”
周成忠掃了一眼周矜,見他不抬頭,也不睜眼,就在爆發的邊緣,聽見周矜懶懶地嗯了聲。
周成忠胸中悶著氣,“你叫她了沒”
周矜睜眼瞥了眼今天的壽星。轉頭,看了陳淺會兒,倏地笑了“妹妹。”
陳淺看著周矜那張極其好看的臉上的笑,莫名有些害怕。然而她又實在看不出來哪里不對勁,何況,她雖然一直沒見過周矜,但在心里已經認識他四五年了。
在她心里,在王舒婷口中,周矜是個極其禮貌溫和的人。
給人的第一印象往往很難改變,何況這些年,像風像雨的傳說與數日的光輝如數家珍往他身上疊加。周矜鮮活形象早已經在很多人心里扎根,長出了血肉。
陳淺亦不能免俗。
她看著周矜那張近乎完美的臉有些呆住。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又不自覺叫了一聲“哥哥。”
周成忠看著陳淺,覺得她當真當真單純可愛,老來得女,臉上的笑收不住,幾乎要裂到耳根。
“淺淺你說在社團活動,什么社團啊學習生活很累吧,平時參加參加社團活動調節一下就很好。”
陳淺點點頭,溫聲跟周成忠說在學校的事情。
她沒留意學校里那個眾星捧月,霽月風光的少年坐在車前聽兩人說話,眉頭微不可聞地蹙起,臉上掛上極淡卻相當譏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