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待著的屋子不大,整個看上去也就只有一個成年男性大小,祂坐在一把皮質的精致椅子上,與周圍銹跡斑斑的樣子格格不入。
羅珂慢步走入,淡然的目光落在祂空洞無神的眼睛里,渾不在意地問“你的老婆死了嗎弗萊德。”
她發出一絲輕笑“真可惜,真可惜啊。”
她退了半步,將手放在自己胸口,優雅地道“我的,還在呢。”
弗蘭德轉過身,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幽長又悲戚,聽上去像是抽了至少幾百年煙的煙鬼發出的嘶鳴一樣。
“你似乎早就知道是我。”祂道,死氣沉沉的話語,說實話,這樣的弗萊德讓羅珂感到很陌生,她從來沒有見過祂這個樣子。
不過無所謂,沒死就行,她不在乎。
“還有誰知道我的屬性呢”羅珂喃喃著,“把那條海魚送去春風小區的人是你吧我看見是魚的時候,就已經懷疑是你了弗萊德,你想找我”
“算不上是找。”弗萊德緩慢地站起身,祂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掏空了靈魂的皮囊,又像是一個在古堡中游蕩了千年的幽魂,渾身上下都彌漫著無盡的死氣。
“我只是,感受到你,在這里。”弗萊德說話斷斷續續的,像是每說一個字就要耗費祂巨大的精力。
祂這是怎么了才一十多年不見,就活得像個廢物一樣。
“你,你,你會阻止我,嗎”弗萊德臉孔上的那兩個黑洞開始望著她。
“阻止你什么”羅珂敲了敲嘴唇,“只要你不妨礙我,我是不會管你的弗萊德,但是你要是踩到我的底線的話,哼哼”
她冷笑了一聲,突然飛起一腳將弗萊德從椅子上踹了下去,看著祂像是一個破皮囊一樣堆在地上。
站在外面旁觀的梁翼都皺了下眉。
“你告訴我,斷斷續續扎根在他體內的寄生者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反復清理了也于事無補弗萊德,你告訴我,你這是在挑釁我嗎”羅珂坐在了祂那把椅子上,一只腳踩在祂身上,居高臨下地盯著祂。
“什,么”弗萊德搖了搖頭,“我,并沒有,我的,朋友。”
“你在向我撒謊嗎”羅珂沉著臉,“還是說,你在這里和這個惡心的人類在玩著什么惡心的監禁游戲你把自己關在一件又臟又破的屋子里面干什么呢回答我,弗萊德。”
弗萊德的那雙黑洞也在看著她,看了好久,祂才又緩慢幽長地嘆了一口氣,像是骨血都在一并嘶鳴。
“我知,道了,你是為了,他來的。”
“那不然呢我還能為你而來嗎”羅珂蹙了下眉,“別把你那些骯臟的寄生體放在我寶貴的妻子身上,弗萊德。”
不知道是羅珂的哪兩個字刺激到了祂,祂突然捂著臉格外悲傷地哭了起來,聲音像個失敗的男人沙啞又難聽,非常惹人厭煩。
“嗚莉婭,死了。”祂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幾個字。
完全在意料之中,羅珂往后將背靠在椅子上,問“所以,你復活她的方式是”
“我為她,找了副新的,身體”弗萊德漸漸露出一個微笑,祂的長相讓這個表情看上去無法令人為祂開心。
“但是,還需要一些”
羅珂聽得有些著急,猜測著補充“你在幫她找縫補身體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