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常識的錯誤,不經點破,很難察覺。每一個進入副本的玩家,都會得到一朵剎那之花,用于締結和人造人的血盟。血盟兩字,一聽就知道生死相依。
搭檔死后,人造人也會死。
大家都這么說。
艾爾海森也深信不疑,因為曾親眼目睹,搭檔死后,1號在沒有被擊殺的情況下也立刻倒地死亡。一次眼見的事實,勝過無數次的耳提面命。
直到那天,他重新審題「煉成阿貝多」
也重新審視所有規則。
規則的執行者艾麗西亞說,剎那之花是締盟,用以確認玩家和人造人的關系。明確說過,人造人先死,不影響玩家繼續游戲,只是贏不了;但卻沒明確說,玩家一死,人造人也會死。
剎那之花卻又切實地用死亡約束著人造人。
若非規則,通過什么約束呢
沒想到很快得到驗證
冰銃死后,17號沒有立刻死掉。
他甚至以強大武力使出最后一個陣法,才像蝴蝶一樣倒下。
接下來該怎么辦艾爾海森一瞬,想到17號說過的「剎那之花,牽動每一根脈絡」,再看他的手臂,花的線條就是經脈的走向,從手腕,延伸至手臂,下一步毫無疑問是心臟。
毒剎那之花也是一種毒
在搭檔死后,沒有力量牽制的毒源釋放,麻痹人造人的神經,使之看上去的癥狀像死亡。如果置之不理,人造人很快就會死亡。
艾爾海森毅然拿起劍,斬斷17號的左臂。
即斬斷毒氣之源。
17號活了。
短暫的絕望和憤怒,陷入病痛的模糊掙扎。
事實,均如艾爾海森猜想。17號走出山谷呼吸到新鮮空氣,脈搏悸動,才意識到,山谷的空氣和水都有毒。接著就是2號4號的偷襲,他無力護佑,冰銃死去。
呼
17號在呻吟
體質極差、又浸了一天毒,剎那之花里的毒多多少少也滲入經脈中,加之斷臂的疼痛。他渾身冒汗,發出難耐的痛苦輕喘,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13號跑進來。
見艾爾海森安然坐著,松了一口氣“我都按你說的做了,腳印留下了,領地也翻得七七八八,喏,還找到了一點吃的。”是卷心菜和蘿卜,挺好,大家都有藏糧的習慣。
“藏好吧。”
“為什么要做那些”
“讓4號以為17號跳海了,看他接下來會做什么。”艾爾海森放下書,找出止疼藥,“你給17號扔一顆。”
13號隔著防御陣說
“喂,17號,止疼藥我給你扔進去了。”
篤。藥片扔在席子上,離17號的手指很近,但消瘦的手指只顫抖,似乎動彈不了,挨不著藥片。艾爾海森觀察一整,搖頭說
“可能得喂。”
“讓他疼著唄,疼又疼不死人”
若17號意識模糊突然暴起,那真會死人。雖然是清楚,但聽著病痛折磨的輕哼聲,綿延不絕,艾爾海森到底年少,有同情心,做不到不聞不問
“這樣吧,你幫我提防著,我給他喂。”
“你瘋了。”
“萬一他疼死了,就白救了。”
說的也是,13號鼓了鼓臉頰還是護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