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復診完走出診室的羅渽民和特意來陪同的黃仁俊,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幕。
“秦姐”
黃仁俊一臉吃驚,大步邁過去。他根本想不到會在醫院看到對方。
“不是,我記得你今天應該去打歌了吧怎么來醫院了生病了嗎”
“仁俊”失去視力的秦疏將信將疑地開口,她和黃仁俊見面次數不多,對對方的聲音還真的不算太熟悉,能夠認出來已經不錯了。
見秦疏的目光壓根沒落到他們身上,察覺出異樣的黃仁俊語氣驚愕,“怒那你眼睛”
端坐著的秦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點了點頭,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慌亂,“嗯,突然看不見了。”
“什么”
“那怒那應該去五官科,在2樓的。”羅渽民緩緩走上前,他這一年幾乎每個月都要來一次醫院,早就把幾個科室的位置背熟了。
低啞的嗓音,和黃仁俊的清亮大相徑庭。
也并不屬于任何一位她認識的人。
坐在椅子上腦袋剛到羅渽民胸口的秦疏歪了歪頭。
“嗯謝謝你的提醒,”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用什么稱謂稱呼這位陌生少年,最后干脆放棄了,“可我看不見吶。”
羅渽民的笑一僵,仿佛沒感受到一旁黃仁俊埋怨的眼神,愣愣地吐出一句話,“啊對哦”
“哦對了,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羅渽民,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隊友。”
黃仁俊這么一提醒,秦疏好像想起來了,對方確實在群聊里談到過,沒記錯的話,內容好像還是
“所以仁俊是來陪渽民xi看腰傷的嗎”
“嗯,恢復得挺好的。倒是姐,你這眼睛真的沒問題嗎怎么就你一個人啊”
“就是低血糖,不用擔心。有助理陪我的,只是這會兒去掛號了而已。”
說曹操曹操就到,姍姍來遲的助理頂著滿頭大汗跑了回來,嘴里還不忘叫著秦疏的名字。
聽到助理的呼喚,秦疏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黃仁俊簡短地告別。“那我先去問診了,仁俊再見。”
“嗯嗯,秦姐回去好好休息啊。”
她笑了一下,本想轉身,突然想到在場還有一位被她遺漏的可憐人,于是動作一頓,叫了一聲羅渽民,面上是罕有的茫然,似乎是在尋找對方的樣子。
被叫到的人定了定神,禮貌地回了句,“內,怒那。”
秦疏有一個小習慣,她自己或許沒有察覺。那就是她在和人說話的時候,出于禮貌,一定是直視對方的。
所以這會兒大致摸清了羅渽民方位的秦疏,目光精確又巧合地撞進對方的眼里,方才還渙散的瞳孔仿佛回光返照,眉眼一彎,語氣很是真摯。
“舞臺上再見,渽民xi。”
羅渽民一愣。
就像很多愛情電影里的情節,異性之間對視超過三秒,都是對心存旖旎的當事人的一次考量。
于是羅渽民狼狽地移開眼,目光閃爍著低聲回應。
“嗯,舞臺上”他的聲音很低,低到讓人捉摸不清是這句話的對象是秦疏,還是他自己,但很快,他的語氣又堅定了起來。
“舞臺上見,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