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木兔一說到排球相關話題就開始滔滔不絕“但是重炮就算分析也沒用,還是接不起來不過佐久早這個旋轉球,比較特別。”
“去年青訓,我們一起訓練過”他把我給他的三明治從中間疊起來“佐久早的手腕特別柔軟,可以彎成180度所以他能打出高速旋轉球,讓別人摸不清球路。”
“因為這樣才總輸給他們”
“啊我今年一定會打敗佐久早還有牛若”木兔把疊起來的三明治塞進嘴中,兩口吞下,發出不甘心的宣言。
木兔坐在地板上,倚著沙發,我坐在沙發上,靠的很近,他的手臂活動的時候,就會碰到我的小腿。
不過他卻毫無自覺,只是盯著電視屏幕,偶爾還會復原鏡頭里面扣球動作。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我們可能有點太熟了。
每天一起上下學,晚上睡覺之前隔著窗戶互道晚安,就連放假都要一起吃飯一起看錄像。
太熟了的話青梅竹馬到最后都會相處成兄妹關系。
光太郎將來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排球笨蛋的話喜歡的也應該是排球笨蛋。
我的視線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
或者,他該去擁抱全世界。
一連看了好幾場,快到中午的時候,總算結束了,說真的,如果再不結束的話,我都想畫個小圈圈詛咒井闥山那個叫佐久早的卷發少年了。
午飯木兔是回家解決的,他叫我也去他家吃,我懶得動,等他離開以后,我也沒吃東西,直接躺在沙發上睡了一小會。
然后被媽媽的電話吵醒。她問我想好了沒有,我說再等等。
我叫風見清枝,風見是母親的姓氏,清枝是父親的姓氏,但這不代表他們兩個很恩愛或者曾經恩愛過吧。
不過我10歲那年,他們已經離婚了。
母親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工作,住在這個家里養育我長大的祖母其實是我的外祖母。母親前幾個月調職回了日本,所以一直在問我要不要搬過去和她一起住。
但是我還沒想好。
假日的購物中心人多的要命,我們順著扶梯上了三樓。
出門之前我還在想,如果木兔今天還要穿梟谷排球部那件白色長棉服出來的話,我肯定會生氣。不過幸好他還算自覺,銀白色帽衫外面套一件深色夾克外套,高高的個子和銀白色頭發在人群當中特別顯眼。
路過的女孩子頻頻回頭看他。
如果木兔不說話的話,應該會被認為帥哥,還是看上去有點酷的那種帥哥。
只不過當他開口說那些傻話的時候,對方大概會馬上跑得遠遠的。
放映廳里坐了不少人,我們找好位置坐下,安靜的等待電影開始。
我不喜歡特攝劇,也沒看過這個系列電影,所以覺得劇情很無聊。
但是木兔看的很投入,成功代入電影中的人物,對方戰敗的時候,他捂臉;對方被追趕的時候,他緊張的攥住了我的手。
小學時候我們同班,遇到春游或者遠足活動,為了防止掉隊,老師會讓我們男女生牽手前行,所以木兔對這個似乎也習以為常。
但是什么時候他才能察覺,那時和現在完全不同。
此時木兔的手從上方突然伸過來覆住,緊張的用力。
暖和而干燥的手,還有因為常年打排球而磨出的繭子,溫度與力量一起透過皮膚清晰的傳來。
如果我把手翻過來的話,那是不是就會變成十指相扣的牽手。
黑暗中的牽手,像是少女漫畫的情節,想起來就讓人感覺到心動。
但是對象是木兔的話,還是算了吧,一點都不少女漫畫。
我的手指在他的手下屈了屈,最后悄無聲息的抽出了手。
木兔完全沒發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九十多分鐘的電影結束了,燈光亮起來的時候,我松了口氣。
散場往外走的時候,木兔還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