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谷和白鳥澤那場比賽,我們正好排在后面,在對面看的一清二楚呢。”角名壞笑,突然說起了關西腔“怎樣,這張照片值錢吧。”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在心里想著。
原來我看光太郎的時候,是這樣的眼神真是一點都不懂掩飾的直白。
“對不起清枝,我把你來的時間記成明天了,請原諒爸爸吧。”
面前手按地板,跪著土下座道歉的人是我的父親風見雨太,一個長著娃娃臉,性格非常不靠譜的恐怖小說作家。
我站在玄關,望向他身后廢稿紙堆成的垃圾山,罕見的沉默。
“沒關系,姑姑會來幫雨太收拾的。”
廚房水池里堆積多日的臟碗筷。
“沒關系,茜哥來送飯的時候,會幫雨太洗碗的。”
說話語氣挺可愛的是吧。少女漫畫里不是經常有這樣的角色嗎長了一張分辨不出年齡的可愛娃娃臉,每句話都用名字代替我,被扒馬甲之后,發現是寫出暢銷書的三十多歲的小說作家。
我家的父親,就算放在二次元也是炸裂的人設。
高中時候學校的風云人物,明星般的存在,曾拿過全國空手道的金獎;東大文科畢業生、恐怖小說作家,乙女游戲制作人
哦對了他沒事還在網上寫b同人文,作者人設是個十六歲憂郁厭世的美少女。
這樣的人設在二次元,就算乃至三次元也是很招人喜歡的。
當然前提是,他不是你的親人。
一句對不起,我要做自己喜歡的事然后把家庭妻女都拋之腦后,我行我素,不負責任活著的人。
和媽媽吵架的時候說著“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一輩子都會支持我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
只盯著自己所謂熱愛,對周圍人不管不問的人。
10歲那年,父母離婚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那些執著夢想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也從那時開始,我下定決心,一定要離這樣的人遠一點。
我也不要像媽媽那樣,放棄大學學業,無私的去支持和輔助心愛的人,最后換來的全是傷心。
父母走過的錯路,我絕不會重復。
所以
所以
我差不多,也該放棄了吧。
在愛知的父親家這邊,我只住了一周。這一周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姑姑家,茜哥也從大學回來,我會去他房間找漫畫和輕小說看,消磨一下午的時間。
也和角名一起約出去玩了,在距離家不遠的商店街,吃了他請我的黃油小土豆。
一周時間度過飛快,走的那天,我在玄關穿鞋,父親站在門口,雙手交叉在和服袖子里,猶猶豫豫的,半天擠出一句話。
“你媽媽她還”
“她過得很好。”
我早就知道,所謂的假期兩邊跑,無非是雙方想要知道彼此近況,再傳達一句現在過的很好的信號。
他們兩個離婚的時候,才二十多歲,適合的對象一大把,但是到現在為止七八年的時間,兩人都沒和外人約會過。
不知道,他們還在糾結些什么。
角名送我去車站,他好像還要再留兩天才回學校訓練。
“住宿舍,每天都是訓練,也怪無聊的。”他沒精打采的說。
“你沒交個女朋友嗎”我問。
“交了。”角名面無表情的開口“又分了”
“為什么”我瞳孔地震。
“說是因為我就知道訓練,沒時間陪她。”角名手抄兜,開始抱怨“每天訓練完累死了,回到宿舍澡都不想洗,還得和她聊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