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間真翎說得隱晦,但他也聽出來了,她在暗示組織里也有對方的內應。
沉默許久,琴酒陰騭地哼笑“膽子可真不小。”
“如果池田組真的是沖著組織來的,”竹間真翎垂下眼,輕聲開口,“他們不怕暴露嗎”
琴酒瞥了她一眼,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
“交易的是軍火走私線。”
竹間真翎作為行動組的外圍成員,是沒有資格了解這次任務的具體內容的。但現在行動組人手不夠,水平又大多拉胯,她就顯得格外突出。
而且既然資料沒有泄露,初步判斷她沒有嫌疑,這種級別的信息告訴她也無妨。
別看琴酒喜歡火力壓制,甚至掃射東京塔,看似武器充沛,實際上組織對武器的分配是有定額的。
組織是一個大型國際犯罪組織,明面上也只涉及文化、娛樂,全部的錢大概率都投入實驗室,用來研究長生不老了。
即便是有軍工廠,也是開設在美國、伊拉克、中東這種地方,日本的武器全靠走私,必然會不夠用。
武器那么重要,琴酒自然會認為那些老鼠也盯上了走私軍火線。
只要取得了走私線,就算暴露了,他們也可以跟別人交易獲取庇護。
只不過他們低估了組織的龐大,沒有哪個組織敢因為一條走私線就對上這個龐然大物。
竹間真翎煞有介事地點頭“我明白了,大人。”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事,他們不僅會自己說服自己,還會替她補上邏輯漏洞,最后堅信不疑。
除了警方里有所謂的內應,也就是玩家之外,她說的都是假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西拉酒已經死亡的情況下,假的就是真的。
而且就算警察順著可疑的金發男人這條線找下去,他們查不出什么。
情報組的精英要是能被這么簡單地揭露身份,早就死了千萬遍。
況且這次任務失敗,除了對方刻意設局,還有西拉酒輕敵的原因在。如果不是他自大到只叫了竹間真翎一個外圍成員協助,甚至對警方的動向也沒有提前監測,琴酒是不會大半夜還要加班的。
所以,只要西拉酒不死,琴酒怎么都怪不到她一個外圍成員身上。
但琴酒也想通了這點,當著竹間真翎的面,給活著的西拉酒打了電話。
竹間真翎“”
媽的。
即便大致接受竹間真翎的解釋,琴酒的疑心還是讓他一直觀察她。
在看到她因為自己打電話的舉動面色僵硬時,綠眸緩緩瞇起,一瞬間讓竹間真翎幻視叢林野狼。
他站起來,無聲地靠近她,極具壓迫感的身軀讓她本就死板的身體更加僵硬。
冰涼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然后滑到脖頸處。
“你在緊張。”
竹間真翎咽了咽口水。
她當然不會覺得琴酒在跟她調情,她還沒有自戀到這個程度。
脖頸處的皮膚光滑,微涼,似乎因為緊張而略微緊繃,琴酒審視著她。
“你害怕”
組織里沒有人不怕他的,尤其是五年前琴酒負責的審訊中,剛進入組織的竹間真翎差點丟掉了半條命。
他居高臨下地審查她。
紅發女人剛沐浴過,發尾還氤氳著水汽。睫毛在眼下投射小片陰影,更顯得她憔悴疲倦。
“我只是有些擔心您,琴酒大人。”
她顫了顫睫毛,抬起眼,淺金色的瞳孔一望見底。
“那些人明顯是有預謀有計劃,組織里也有老鼠,您今后的工作會變得更加艱難。您要注意身體。”
可千萬別猝死了,讓朗姆那個崽種小人得志。
她毫無閃躲地看著他,指腹下的脈搏平靜極了。
一旁的伏特加吃驚地張大了嘴,視線來來回在兩人身上掃。
這個女人是在跟大哥調情嗎
但是這種話是調情嗎,伏特加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