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看到,小悅悅離去的剎那,那小小的臉色,出現了一絲不同于她這個年紀的成熟,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只有經歷了一些事情,才會懂事,才會學會長大,然而,每一次成長,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如,小悅悅的成長是因為趙雪的生命換來的
“武王大人”倆小孩離去后,謝赫林看著武王,等著他的下一步批示。
武王神色復雜的看著黃奕孤零零的背影,嘆息一聲說:“他或許知道些什么,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會自己處理的,我們任何人插手他都可能會走向極端,只需要做好這里的后續事情就好了”。
武王留下這樣一句話,再度看了黃奕一眼轉身離去,他雖然坐鎮武城,但對于黃奕的情況卻有著自己的了解渠道,知道黃奕的本事,或許硬拼起來,黃奕的戰力不在他之下,他的妻子出事了,他會自己報仇,任何人插手,恐怕都會得罪他,如果不讓他自己將心中的怒氣發泄掉,誰都不能預料到黃奕會變成什么樣。
謝赫林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了武王的意思,不是他們不幫忙,而是他們幫不上忙,當然,如果黃奕需要幫忙的話,他們都不會推辭。
這個區域被封鎖,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踏足,只有黃奕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倒在哪里,手握那一枚虛空戒指發呆。
他自己有一枚虛空戒指,和趙雪的那一枚是一對,然而此時,趙雪不再了,只留給她一枚孤零零的戒指。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趙雪因為一段莫須有的十年記憶,從此將整顆心都寄托在了黃奕身上,從此盼君歸。
“呵”,黃奕目無表情的發出一聲笑聲,手握那一枚虛空戒指緩緩的站了起來,表情恢復自然,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所有的悲傷,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愧疚,所有的眷戀,所有的記憶,都被他深埋心底,男人,不應該活在悲傷中,哪怕心中再痛,也只能自己咬牙承受。
“需要什么幫助,說一聲,我義不容辭”,謝赫林看到黃奕起身后,來到他身邊說道。
然而黃奕卻目無表情的說道:“其實,一個人要經歷兩次死亡才算是真正的死去,第一次,是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那只是生理上的死亡,雖然人不在這個世界了,但卻還沒有真正的死去,唯有經歷了第二次死亡,才算是徹底的死去了,所謂的第二次死亡,是當活著的人最后一次提起死去的那人的名字之后,那才算是真正的死亡”。
說道這里,黃奕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雪兒一直活在我心中,她就不算真正死亡,因為我永遠都記得她,只要我還活著,她就不會經歷第二次死亡,所以,她還活著”。
謝赫林看著黃奕,沒有說什么。
黃奕接著好似在寬慰自己,又好似在解釋什么,說道:“其實很好理解啊,你看,幾千年前的圣人孔子,他死去了幾千年了吧,但如今的人依舊記得他,他就不算是真正的死亡,就好比我們熟悉的人,她出遠門了,沒有見面,沒有對話,這個人就好似不存在一樣,她算是死了嗎然而對我們來說,一個活著的人,卻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存在感,他又算是活著嗎所以,雪兒對我來說,只是出了一趟遠門而已”。
謝赫林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人生要經歷兩次死亡才算是真正的死亡,這句話是末世前一位哲學家說的,話雖然如此,但那不過是安慰人的罷了,不存在的人就是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