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幾語,卻描述出了一個罪惡滔天大壞蛋意圖侵犯仙舟,被守護國門的威靈橫刀立馬擋于門外的史詩級畫面。
景元既然是回了家才問出來,那就不是給他定了死罪。
木淵忽然有諸多感慨,都說聰明人想得多,顧慮多,懷疑的也多,君不見死神小學生里面赤樓夢那一家,真像他們這樣坐下來談談,什么根深蒂固的黑暗組織端不掉
嘴長來就是要交流溝通的啊
挪到床上給按了暫停鍵的發小繼續搓毛,木淵猶豫了一下,說“還記得建木嗎”
景元腦袋被搓得左搖右晃“失憶也很難不記得,畢竟天天杵在洞天里礙眼我記得你說過,幾百年后,建木生發了”
他一提起這個,木淵手上一重,努力把“身受重傷還想哄騙他的景元”的樣子拋到腦后,道“對,雖然沒過多久就被解決了但建木被激活過,力量自然會比被完全封印時更純粹。”
和景元能扯上點關系的事,就算是在魔陰身中沉浮哀慟的木淵,也能留存些許記憶。
“我那時候情緒不太穩定。”木淵一語帶過當時糟糕的狀態,“回仙舟的時候大張旗鼓的,名字太長真君本體一直駐守在仙舟之外,大概是把我當成前來進犯仙舟的豐饒孽物了。顯形出來就把我一通暴打。”
景元腦中閃回之前的畫面,那面容灰白雙目猩紅的模樣可不僅僅是“情緒不太穩定”就能概括的。
想不到小伙伴居然有能力同那位神君對壘什么被一通暴打,景元才不信,多半是不著痕跡的賣慘。他看破不說破,心中雖有猜想,還是問道“那你當時回羅浮”
“為尋壽瘟禍祖蹤跡,經由祂所降下的、又被激活過的建木之力不可或缺。”木淵淡淡道,“我想要取得建木之力,誅殺藥師。”
“”把誅殺星神說得這么輕描淡寫,厲害了,他的小伙伴。
景元有些不可置信的仰頭看他“你別告訴我,你就光明正大來到羅浮,然后張口就是我要建木”
見對方心虛的移開視線,景元人都傻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無盡輪回中只能吐出一句“不是吧你”
“我當然知道這很愚蠢”木淵惱羞成怒將毛巾蓋到他臉上,悶頭抓著那頭半干的白發編麻花辮,恨恨道“但我那時候可是魔陰身哎你和精神病講縝密的邏輯和完善的計劃精神病殺人都不犯法”
“誰說的,在仙舟,墮入魔陰本身就是越過紅線了好嗎”怎么可能殺人不犯法啊這是哪門子的離譜律法
別看木淵現在還上著班擾著民,云騎發小任摟任抱,小日子過得愜意美好。這也就是他如今并未“墮入”魔陰。
他的瘋狂都被很好的壓制著,祥和的仙舟、齊聚的親友、鮮活的竹馬,這些令木淵本來岌岌可危的精神懸崖勒馬,如同一道道繩索將其拉入人間。
一旦這樣的生活被打破,
走向誰都不想看到的局面在他墮入魔陰的瞬間,最先動手的就會是景元。
毫無疑問,但心甘情愿。
木淵垂首埋在仍帶著濕潤水汽的發間蹭了蹭,鼻間縈繞著他最喜歡的檸檬味道,他喉嚨里發出斷斷續續的細小聲音,像是一只餮足的貓。
景元本來想說別趁機拿他頭發洗臉,耳邊就飄入那微小的,聲帶震顫的聲音。遮擋在發下的耳尖微微一顫,連忙反手推開那顆蹭來蹭去的腦袋“你別亂蹭啊”
“干什么”木淵腦門被他撐開,眼睛用力往下瞟,不開心“頭發那么軟不就是拿來rua的,你不叫我rua還想給誰你在剝奪我的樂趣”
他控訴“我不開心了,我上頭了,我直接少走八百年彎路連夜墮入魔陰身扛著羅浮砸藥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