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赴機場的出租車上,賈維斯看著陷入沉默的白鳥覺,有些擔憂地問道
「小姐您好像不太開心是因為見到了故人嗎還是因為姓氏為名取的家族」
看著異常沉默的白鳥覺,人工智能控制著信息流,果斷開始搜集分析起全部有關于“名取”這個家族姓氏相關的一切來。
白鳥覺卻偏頭望向窗外。
「不,別查了。老賈。」
透過出租車的車窗,外面呼嘯而過黑夜的霓虹里,反射出她自己的臉,
年輕、鮮活、明艷,
可目光盡頭刻下的卻盡是時光。
一片沉默中,女人過了半晌才嘆了口氣。
「嘛,嚴格來說也不算難過吧。我就是有點兒感慨。」
「對于我的數十上百年,對于他們來說才短短十年。可就是這短短的十年,過去看著的孩子好像是一眨眼就長大了。可我」
「卻已經幾乎要記不起來自己當年是什么模樣了。」
「你知道嗎,老賈。剛剛在和名取周一說話的時候,我要不停地問自己、這句話說的對不對我是不是要以這個語氣、這個稱呼去呼喚他這樣會不會過界那樣又會不會太過生疏過了十年,對方又是如何看待當年那段經歷的會不會小時候的事早就忘光了」
白鳥覺說到此處,很是頹喪又煩惱地抓了抓頭發「唔我這么說對于你這個人工智能來說是不是太模糊了要不我換種更形象的方式比喻一下」
「不,不用。」
賈維斯頓了一下,標準的電子男嗓里淌出的音節卻很柔和,
「您對于自我情緒的傳達已經相當到位了。我能感受到,您對于名取周一先生的態度相當重視,但您同樣對過去在這個世界里經歷的一切秉持著消極與逃避的態度。」
他說到這里,畫風一轉
「但這也沒什么問題、經我查詢,目前名取家族還存活于世的直系血脈共計47人,多分布于九州、四國附近,與東京圈相聚較遠、近期碰面的概率僅為712」
「哈哈,好了老賈。你再說下去我就要涉嫌跟蹤犯罪了。」
白鳥覺忍不住笑起來,果斷打斷了人工智能堪稱硬核的安慰措施。心中因為多年前的舊事而翻騰不休的思緒卻也莫名平復了下來。
白鳥覺「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還沒決定自己面對過去的人事物的姿態,因此才會感到困擾。但沒關系,過去了那么久、我其實早就不在意當年的那些事了。」
「而且,當年的老家伙們都死的差不多。」
被人工智能同伴無底線包容了的大千世界旅人有些釋然地笑起來。
她雙手伸出枕于腦后,在漸次閃過的霓虹夜色里,舒舒服服地在出租車后座補起眠。
到達仙臺的時候已經是星期二的清晨。
眼見著明顯趕不上當日的課程,白鳥覺便果斷給東京幼稚園的老師打電話多請了一天的假、又痛痛快快地陪著虎杖悠仁小豆丁在仙臺玩了半天,這才駕駛著自己帥氣的路虎suv回到了白鳥心理咨詢所。
“明天還要上幼稚園,小悠仁要收收心、快點上床睡覺啦。”
晚上,白鳥覺一本正經地把瘋玩兒了整天的皮猴子搓洗干凈,然后趕著人回房睡覺。
“知、道、啦,可姨姨明明說要跟我講出門的趣事的。”
虎杖悠仁這么說著,回房間的動作卻明顯有些不情不愿。
白鳥覺看著眼前明明困到不行卻還要撐著眼皮不睡覺的粉發小豆丁,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毛,哄著,
“好,故事下次一定跟你講。說起來這次出門回來有給小悠仁帶禮物哦。”
白鳥覺上下左右摸摸口袋,最后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一串做工精美剔透的q版小鯊魚吊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