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黑田兵衛后,東野熙既覺得輕松,又有些后怕。他沒想到母親留下來的東西竟是一個“燙手山芋”。幸好,這塊“山芋”被人接了過去。
至于母親是公安協助人,這點兒東野熙確實沒想到。不過有了這層關系,在黑田兵衛眼里,他應該是可信的。以后如果羽鳥惟一愿意脫離組織,他也可以從中搭線,讓他“戴罪立功”。
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種幫他脫罪的方式。當然,前提是羽鳥惟一沒有做過害人的事,否則,他哪怕再喜歡他,都不可能為他求情。
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時間還早,東野熙決定繞去羽鳥惟一家看看他弟弟。
現在是上課時間,家中只有羽鳥靜一。經過一個階段的治療,他的情況好了很多,體重也在緩步上漲。
東野熙收回把脈的手,說道“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不過之后恐怕得一直住院。”
羽鳥靜一撅著嘴,露出不情愿的表情,說道“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在家里治療嗎”
東野熙解釋道“醫院有更專業的儀器,可以精準地把握你的身體狀態。就算你現在不去,做移植手術前,肯定要住院觀察的。”而且如果一直找不到腎源,羽鳥靜一說不定還得住到實驗室里。
他安慰道“我給你安排了單獨的病房,裝修風格和別的醫院不一樣,就是一間小套房,保準你忘記那里是醫院。”
羽鳥靜一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點頭。既然能活下去,他也能克服對醫院的厭惡。
得到他的首肯,東野熙直接幫他打包行李,當天就把人送到了醫院。
羽鳥惟一回到家后發現家里沒人,差點沒被嚇死。但之后發現弟弟的衣物也不見了,這才智商上線,知道他是自己離開的。
東野熙估算著他到家的時間,給他打了個電話,假惺惺地說“靜一可以進入下一個療程了,我直接把他帶到了醫院。”他說了個地址,“我給他安排了套房。唔,可能要住好幾個月,你也住過來吧。你不在他會不安的。”他們住的那個小屋應該是組織安排的,一想到他某天上門可能會偶遇琴酒,他就有些后怕。還是先讓他們換個地方吧。
羽鳥惟一沒有懷疑,掛斷電話后,他立刻收拾換洗衣物,在天黑之前來到了醫院。
“惟一哥哥”羽鳥靜一看到他后,心情安定了不少。
這間套房其實就是類似于酒店高級套房,不過里面的裝修風格更溫馨,更生活化。而且還有一間側臥,方便家屬陪護。
不過,哪怕再不像醫院,空氣中的消毒水味兒還是時刻提醒羽鳥靜一,這里是醫院。他聞到味道就有些焦躁不安,一直等到哥哥來,才有些放松。
羽鳥惟一也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但東野熙是醫學生,以后也會成為醫生,不可能不沾染這個味道,所以他在努力適應。
他知道這樣的病房肯定不便宜,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東
野熙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說道“你放心,以后有你還債的時候。”
羽鳥惟一用力點頭“嗯你想讓我干什么都行。”
東野熙似笑非笑地說“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
“嗯”羽鳥惟一心甘情愿。
之后幾天,羽鳥靜一做了全面檢查,準備給他配型。不過,醫生卻發現他血型特殊,配型很難成功。而且就算配成了,他的基因上還有些缺陷,或許術后排異反應會比一般人更嚴重。而一旦出現排異反應,他就十分危險了,甚至有可能喪命。
東野熙看著羽鳥靜一的體檢報告,微微皺眉。“基因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