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贊同你的觀點,所以在森林里,組織才會連一具尸體都找不到。”九條九月撐著臉繼續說道,“不過能得到組織運輸路線的情報,還能將有心懷警惕、且增加安保后的運輸車不留任何痕跡的搶走,這件事肯定不是隨便糾集幾個烏合之眾就能做到的。”
“因此之前調查的成員,一來就將目標放在勢力龐大,且裝備武器的□□身上。”她淡淡道,“當然,他的下場你也知道了。”
安室透沉吟:“所以我們現在就是去調查那個廢棄了運輸車的林間空地。”
“沒錯。在事發之后,為了避免事情鬧得太大,組織并沒有將那些車輛拖走,因此現場很好的保留了下來,我們兩個還是有必要去調查一番。”
“雖然重新調查一遍結論很可能既定的東西,看上去遠不如直接調查二川的死亡現場來得有用,不過我覺得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皮斯科和boss都是聰明人,他們不會這么輕易就相信二川的死是自殺。如果將他殺偽裝成自殺就是對方所做的全部手腳,那也太容易被看破了。”
安室透明白她的意思。
——其他人發現不了證據,不代表她發現不了。
這就是赫雷斯對自己的自信。
安室透從后視鏡里,看見她的眼中露出鋒銳之色:“況且,僅僅按照相同路線按部就班的調查,是無法將皮斯科遠遠甩在身后。”
這句話透露的攻擊性相當強烈,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符合赫雷斯給人的印象。
“您和皮斯科的關系很不好?”安室透斟酌著問道。
他本來以為赫雷斯會敷衍一下,不透露太多信息,誰知她卻直截了當——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九條九月笑瞇瞇地回答,“用深仇大恨來回答也不為過。”
她接著轉過頭來問道:“你居然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憑你搜集情報的能力,應該很容易就能調查到這些事。”
安室透平靜道:“組織里面的說法,是你和皮斯科因為位置相近,職務相近,所以彼此之間頻繁爭奪。”
“沒錯,主要是這個原因,他們其實也沒有說錯。”九條九月說,“但是畢竟手下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們不滿我這個毛頭小子的崛起,我的人也不滿被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壓著。”
“剛好我們兩邊的屬下又比較……該說是忠心呢,還是沖動呢,這種自己人內部抱怨的閑話傳到兩邊,自然就打起來了。”
九條九月笑盈盈地看著他:“上述是客觀敘述,那么接下來,我可要說皮斯科的壞話了。”
“我建議你也謹慎一點,他們那邊的人可不講道理,看到你跟在我身邊,可不管你是誰,全都一概而論,一律打成我的人,對你喊打喊殺。”
……這家伙就是故意的吧。
安室透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赫雷斯。
在商界便已如日中天,加入組織后更是短短兩年間就混成了boss的左膀右臂,就算赫雷斯表現得再如何可親,安室透也不會認為她真的舉止真的像自己嘴上說的那么簡單。
這樣心思深沉的人物,想必一舉一動都不會白費功夫,之所以特意帶他來這個地方,可能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讓他被皮斯科當成她那一方的人,在對方的打壓之下不得不加入她。
【滴——安室透好感度-2】
九條九月摸著下巴思索:首因效應這種東西,還真是難以撼動啊。
對她的第一印象便是奸猾的話,后續哪怕真的只是隨意為之的行為,也會被誤認為心懷鬼胎。而且這種印象會隨著時間流逝愈發牢固,而已經形成的固有印象,是沒有辦法被嘴上幾句淺嘗輒止的漂亮話扭轉的。
九條九月評估了一下現在自己在安室心中的形象:
刻意創造機會偶遇,還裝作對他毫無印象的解圍,讓他欠了自己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