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應該是從很遠的地方途徑神社的吧。”
九條九月點點頭。
“雖然我這么說可能顯得有些冒昧,但您還是盡早離開這里比較好。”
九條九月唇角一彎,問道:“這是什么意思,請問您能說得明白點嗎?”
年老的神主深深地望著她,嘆了口氣道:“您此行原本便有需要去的地方,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在外面游蕩。”
他神色嚴肅地對她說:“所以,還請您盡快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吧,不然孤身一人待得越久,越有可能會招致危險!”
在他最后一句話擲地有聲地出口之后,周圍陷入沉寂,一時間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過了半響,九條九月才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十分感謝您的勸告。”她微笑,但是神色中連一絲一毫的退卻或者遲疑都沒有,“——但我這個人,向來不相信所謂注定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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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將車從上社前宮前的路邊開了出來。
“你在神社內應該獲取了不少情報吧。”九條九月兩手交握,臉望向窗外,聲音中透露著一種異乎尋常的鎮定,“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了?”
“這么急著就問?”安室透調侃道,“看來剛才那個神主說的話,還真是半個字都沒有進到你的心里。”
九條九月將目光從窗外轉到了后視鏡,直直地對視著安室透的雙眼。
他這時才發現她總是固定在嘴角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從表情到眼神,語氣說是平靜,不如說是死寂。
試探得太明顯了嗎?安室透在心里皺眉。
赫雷斯并不是一個情感外露的人,她平時總是滿臉微笑的樣子,似乎從來不會特別的去在意什么事情。安室透原本的判斷是,赫雷斯和皮斯科或許確實敵對,但她面對皮斯科時的那種憤恨有很大偽裝的可能。至于理由,或許是為了樹立一個共同的敵人,用來增加下屬之間的凝聚力。
然而她此刻的神色卻讓安室透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赫雷斯和皮斯科之間,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說得對,我的確一個字都沒有聽在耳朵里。”
九條九月張口,安室透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回答自己剛才的調侃。
“因為我一定要查清楚二川的死因。”她說。
“目前二川的死亡的確有不少疑點,但是,如果能夠確實證明他和劫奪藥物的那些人有關聯,對皮斯科的聲望會造成巨大的打擊。”
九條九月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和平時里的表現大相徑庭,又一次直截了當地對他說,這一次,她連臉上的笑容都省去了:“我知道會很危險,但是,只要能找到證據,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我也一定要闖。”
“你是聰明人,所以這次我才會選擇你。幫我吧,安室,找到那個老頭的弱點,算我欠你一次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