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仿佛一個信號,原本面容諂媚的衙役神情立刻變得兇神惡煞,拿著繩索就開始往那些文人身上套。
普通平民則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連茶樓掌柜都護著他的妻子,回到了茶樓內,將門關得緊緊的。
而那些書生剛叫了幾聲同流合污,便被這些衙役一巴掌打在了腦袋上。
這力度絕對懵逼不傷腦。
這些衙役們可是專門練過的。
馬車終于開始緩慢地向前行進,福寧公主看著那些被帶走的書生們還有些疑惑。但當她聽見這些書生的所作所為之后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這些腐儒難不成連管子都沒讀過嗎”
福寧公主皺起眉頭罵道。
不過轉頭便將這些人拋到了腦后,并未注意到她的身后一對夫妻正在對著她的座駕磕頭。
皇宮,一處偏僻的宮殿。
“這是舅舅的信”三皇子躺在榻上,蒼白的面色看上去異常病弱。
一旁則坐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人,這婦人的容貌并不出色只能說是耐看,可惜被滿頭的珠翠遮蓋了幾分顏色。
她高興地開口“是啊,安平,你舅舅終于想開了,遇見事情知道找我們了。”
三皇子咳嗽了幾聲,看上去就是病得不輕,但他卻表情溫和地聽著自己母親的絮絮叨叨。
母親是因為當年家中窮困被賣到宮里的,而當年他的舅舅沒有阻攔成功,等到母親熬出頭甚至生了皇子,舅舅也不敢拿事情勞煩自家母親,只是得了賞賜之后便去開了個茶樓,在養活一家人的同時順帶供養孩子讀書。
而他這個三皇子常年為了避禍,也不敢明目張膽和舅舅聯系,于是舅舅表面上其實和大部分京城普通人家沒有多少區別。
絕大部分人連他這個三皇子都不記得長什么樣子,自然也不會關注自家舅舅的事情。
可惜正因為他的存在感太低招惹了一些不長眼的。
三皇子裴沐言在自家舅舅那簡單樸實的信件當中很快提取到了兩個關鍵點。
一為李四方是前天在茶樓門口出的事,記恨上了茶樓,昨天便找了人過來找事。
二為忠寧王和福寧公主幫他們解了圍。
“這次可真得謝謝忠寧王和福寧公主了,也不知道這兩位看不看得上這些禮物。”
看著母親一臉糾結地瞧著自己的私庫,裴沐言只覺得無奈。
他知道自己母親就是窮怕了,她私庫里東西很多,雖然頂尖的沒有多少,但是一個生了皇子的嬪位怎么可能窮呢。
當皇帝是擺設嗎
雖然小時候確實有人當擺設。
好在那人很快就死了,而他倒是也認識了個可愛的小姑娘。
裴沐言摸了摸身邊從不離身的荷包想著。
“娘娘,還是從我私庫里出吧。”
裴沐言勾起一個笑容說道。
配合著他那張病弱的臉,簡直是我見猶憐。
尤其三皇子還沒及冠,才17歲。
“上門回禮怎么能讓你小孩子家家的出東西,你舅舅知道了肯定要罵我的。”
章嬪一聽自家兒子說這話立刻咬咬牙,還是從自己私庫里狠狠出了一筆,肉疼的樣子看得裴沐言又無奈又好笑。
隨即便感嘆這世道,就算他想要不裝病都難。
是的,裴沐言的病是裝的。
無他,無嫡立長,死了兩個哥哥的裴沐言不要太明白自己現在身份的敏感之處。
他母親是宮女出身又如何,正好還好控制,只要把女兒孫女嫁給自己,一個成年皇子的競爭力可大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