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中,一個戴著斗笠的年輕女孩兒正在飛速朝著秘境中心而去。
她似乎并不害怕招惹到秘境里的魔獸或者妖獸,只一心往更里面跑著。
中途她倒是也遇到過幾只妖獸,不過都被她避開了,并沒有發生正面沖突。
因為她要做的是,進入秘境的中心去獲得傳承,只有傳承才能拯救她。
而所謂的秘境之中有傳承,其實也只是她從別人口中聽來的。
“颯”
一道劍氣從她身后直沖著她的要害而去,女孩兒連忙想要躲避,卻不想劍氣的速度遠超她的預期。
她的身體在半空中靈活地一扭,試圖以最小的幅度避開這致命一擊。然而,劍氣如同有靈性一般,緊隨其后,幾乎貼著她的衣角劃過。
宮幻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的心跳如鼓,但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慌亂。
她知道,在這片秘境之中,恐懼和慌亂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她深吸了一口氣,體內的靈氣迅速流轉,注入到她手中的法器上,那是一根看似普通的竹笛。
隨著她輕輕吹奏,竹笛發出了悠揚而神秘的音律,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隨之波動起來。
這音律形成了一道道無形的波紋,與緊隨其后的劍氣相撞,竟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然而,數十道劍氣卻又接踵而至,宮幻竹想要逃避卻根本就躲不過去。
直到一道劍氣劃傷了她的腰腹部,鮮血瞬間染紅了她身上那件雪白的衣裳。
“跑啊,你接著跑啊,”一個拿著劍的男人從一棵樹后走了出來,“你真當你遮住了樣貌我們就認不出來你了不成”
在他身后還有兩個男人,他們看著捂著腹部口中也溢出鮮血的宮幻竹冷笑著將她團團圍住。
甘金直接一把掀飛了宮幻竹頭上的斗笠,他用劍挑起宮幻竹的下巴,露出了那張清秀可人的臉。
“區區一個爐鼎,就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宮幻竹瞪著他,然而她此時體內的痛苦讓她根本就沒辦法再動用靈氣。
她原本是一個貧家女,在她十二歲那年,有仙人前來收徒,宮幻竹就幸運地被選中了。
還被那越石真人收為了徒弟。
越石真人一開始待她極好,她也以為自己以后就能成為仙人了,但是當她到了那御虛宗之后,修行了整整兩年才無意間得知,原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親傳弟子。
她只是因為體質特殊,從而被越石真人帶回了宗門,想要將她打造成一個爐鼎罷了。
什么叫爐鼎,那就是她的修為可以任由別人采取。
也就是一個容納修為的容器,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她當人
宮幻竹那才知道,怪不得那些師兄弟看她的眼神那么怪,怪不得師父總給她尋來天材地寶。
原來不過是為了讓她盡快修煉,好到時候采補她從而提升自己的修為。
而那些所謂的天材地寶,也不過是因為吃下去之后對人體有害,他們無法直接吸收,所以才讓她來做這個過濾的容器。
宮幻竹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后,就一直隱忍著,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師父要帶著其他弟子去一個秘境,宮幻竹自然是被留在了宗門里,因為她可是他們等待許久的容器,他們怎么可能讓她出去呢,萬一死了的話,那他們的心血不就白費了。
于是,在他們走后,宮幻竹跑掉了。
她終于離開了這個宗門,也認清了自己的現實。
她要變得強大起來,要殺了越石真人和那群完全沒有把她當人的人。
可是現在,她竟然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咳,”宮幻竹猛地吐出來了一口鮮血。
甘金垂眸看著她,“跑了六個月,你挺能跑啊。”
如果不是這女人還有價值的話,他真是想立刻就把她殺了。
宮幻竹看著自己的這三個師兄,她咬咬牙,突然道,“我是個人,不是爐鼎。”
“呵,”甘金身旁的那人笑了一聲,“你不是爐鼎,難不成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