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甘地道“白天踩點的村子民風淳樸,人們都傻,不如撈幾個姑娘和小崽子,然后直接走,補上這一筆。”
面善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心駛得萬年船是我們唯一的宗旨。不管是巧合還是倒霉,總之手里的貨出了事,咱們就要立馬退。等到了下一個鎮上再動手吧,不能在這里冒險。”
老太太也心里不甘,但還是做了決定,“就當這趟白跑了。晦氣。”
兒子、兒媳不敢反駁,他們都是給老太太跑腿的,整條線上的買家、賣家都只有老太太才知道。老太太教他們的都是道理,他們只有聽話的份。
這一晚三人都沒睡好,想起這筆損失就肉痛,兒子、兒媳還想著,雖然老太太不讓冒險,但萬一走的時候能碰上順手帶走的“貨”呢,那就不算冒險了吧其實紀薇回村那條路平時沒人,挺好下手的。
羅浩清已經盡力遮掩了,他把省長的兒女安排在派出所里,讓兩名醫生、兩名護士著便裝進派出所照顧,不漏一絲消息出去。如果這樣人販子還謹慎地收手,他也只能試著悄悄跟蹤,看能不能找出新的線索。
羅浩清叫人把紀燕三口人分開審,他親自去挨個審問。紀一嫂嚇得直發抖,連聲說是紀燕一定要來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紀老一也臉色慘白,說當時村里人都擠在院子里,聽紀薇說機械廠的事,他也高興得很,等人群散了,他一回屋,紀燕就說聽見個事兒,要趕緊舉報,功勞能比紀薇多十倍。他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販子、人質的事啊。
這個年代的村里人都見過打砸、見過挨斗受罪的下場,更有人去刑場看熱鬧還看過槍斃現場,所以看見公安是本能地怕,公安一嚴厲審訊,更是心都哆嗦,恨不得掏心掏肺把所有知道的都說清楚。
這一下就露餡了。
羅浩清疑心更重,就算有人覺得那老太太一家奇怪,因為什么原因懷疑他們是人販子,也不可能知道被拐的是省長的兒女,那何談功勞比紀薇多十倍
要是有人知道這么個大功勞,還能自己不報案,在人群里隨便亂說,被紀燕聽見
再說,知道消息的那個人是怎么知道人質在廢井里的如果是湊巧聽見三個人販子聊天,那就更離譜了,他們這么多人調查,最后還是靠宋寒懂唇語,才知道三人一點計劃,那三人怎么可能被人偷聽這么重要的消息
還是那句話,就算有人真偷聽到了,不趕緊報案,也不去廢井確認一下真假趕緊救人,還跑回村里跟鄉親瞎說
在公安眼里,紀家的這次報案,處處都是漏洞,處處都是疑點。更何況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是根本不可能放他們回去的,并且還要繼續審問。
他也沒想到這三口人居然是紀薇的一哥一家,人販子盯上了紀薇,她一哥一家卻對人販子很了解的樣子,這事兒紀薇知道嗎
羅浩清審問紀燕的時候,紀燕咬死了說不知道聽誰說的,當時她在屋里,隔著窗戶沒看見也正常。但羅浩清緊接著就讓她列出名單,問當時都有誰站在窗戶附近,他同時讓紀老一和紀一嫂也列名單,還表示之后會去村里調查,查清楚到底是誰在造謠,根本沒有人販子,純屬無稽之談。
紀燕一聽就急了,看羅浩清的眼神都帶上了質疑,“你不會是想搶功勞吧我告訴你,現在是人民當家做主,你不可能關我們一輩子,只要我出去,就去找市長、找省長,該是我的功勞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