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時的他,對廢后另立之事,亦是越發堅定。
陳俞再來到永祥殿的時候,趙筠元正要歇息,聽了底下人稟告,自然覺得奇怪,皺眉道“他怎么來了”
春容雖因為陳俞不由分說將趙筠元幽禁于永祥殿之事也對他頗有不滿,可心底卻明白若是要擺脫眼下困境,總還是要指望著他的。
于是見趙筠元如此神色,還是開口勸道難得圣上過來,娘娘還是莫要再與他使性子了,若是可以,該說明白的事還是要說明白,能解了二人之間的誤會,自然是更好。”
趙筠元明白她的意思,雖然心知這大約是不可能之事,但到底沒有忍心讓她失望,只點頭道了個“好”。
陳俞才入了殿,春容玉嬌這些貼身伺候之人便都識趣的退了下去。
殿內只余下他們二人。
陳俞正欲開口,目光卻不由得被窗邊那束開得正好的紅梅所吸引,他有些奇怪道“哪里來的紅梅”
趙筠元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得微微彎了彎唇角,“底下人見臣妾這幾日精神不太好,特意尋來討臣妾高興的。”
聞言,陳俞大約是想起他已經將趙筠元幽禁于永祥殿半月有余,面上不由得浮現出幾分尷尬,不過卻轉瞬即逝,又道“做錯了事總歸要受些懲罰,小滿,你于朕而言雖與旁人不同,可既是做錯了事,便還是要罰。”
趙筠元沒有興致與他深究這所謂的與旁人不同,只直言問道“圣上深夜前來,是有何要事”
陳俞遲疑了片刻,想起賀宛,最終還是開口道“小滿,朕想給阿宛皇后之位。”
趙筠元怔住,她努力地理解著此時的陳俞所說的每一個字,片刻之后,她抬眼看向他,面上好似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此事,圣上似乎不需要同臣妾商議。”
他若是有這樣的心思,直接下一道旨意,昭告天下便是。
何必來問她。
她又能決定什么呢
“朝臣們對此事意見頗大。”說到這,陳俞皺起眉頭,顯然有些煩悶,他接著道“朕提了一回這事,被那些老家伙訓斥一番還不算,一個個的竟還做出以死要挾的姿態來,朕也實在沒了法子。”
大約是有求于人,陳俞的語氣也不似從前冰冷,難得軟了幾分,“小滿,若是你能讓一步,自請廢后,那那些老家伙便是再有意見,也不好再管這事了。”
饒是一早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聽到陳俞這話時,趙筠元依舊僵在了那兒,她很想馬上開口說出反駁的話來,或是指責陳俞的忘恩負義,或是一遍遍重復賀宛曾經做過的錯事,可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
或許是一直不曾得到趙筠元的答復,陳俞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語氣中也多了幾分不耐煩,“小滿,朕知道你或許會覺得委屈,可這事說來本就是你的過錯,作為中宮皇后,缺了容人的氣度,讓阿宛因此受了委屈,若非如此,這皇后之位,你還是能好生坐著。”
趙筠元終于回過神來,她端坐于陳俞面前,腰身挺得筆直,幾乎是一字一句道臣妾不愿。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