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瓔發現了少年額頭和脖頸上的傷,她眉頭微蹙,轉頭看向蘭芳。
蘭芳趕忙擺手道“可不是我干的,你是知道我的,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是想問你,他是怎么傷的。”
蘭芳
“自己過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到底怎么傷的,大抵只有這少年自己清楚了。
蘇寧瓔伸出手,牽住他,將他領往自己屋中。
女人的手柔軟纖細,帶著滾燙的溫度,直燒到少年心間。
少年怔怔看著女人的背影,恍惚了一瞬,然后在進屋之前,他轉頭朝蘭芳那邊看了一眼。
少年突然對他扯了扯唇角,略帶囂張和得逞之意。
蘭芳他又沒惹他
進了屋,率先看到的是掛在屋子正中間的一幅畫像。
古代沒有碳素筆,蘇寧瓔用削尖了的墨條一筆一劃仔細勾勒,男子俊美無儔的面容以黑白素寫落在白紙之上。仔細看來,確實與少年有七分相似。
只是少年面容稚嫩,畫上的男子明顯比他年長幾歲,更有力量,也更為強大。
除了這幅畫,屋中還有一些簡單的家具,凌亂的床鋪和軟榻,堆滿了衣服的椅子,擺滿了瓶瓶罐罐的梳妝臺。煙粉色的簾子隨風吹動,女人正在柜子里搗鼓什么。
柜子里的東西被一股腦地掏出來,然后又一股腦地塞回去。
蘇寧瓔抱著藥箱起身,就看到少年正在替她收拾扔疊在椅子上的衣物。
蘇寧瓔
少年拎著手里的衣物,面色也是十分古怪。
他為什么會莫名其妙干起這種事情來,就像是身體有自己的想法。
在女人的注視下,少年動作僵硬地放下手里的衣物,站在那里,偏過了頭。
蘇寧瓔抱著箱子走到桌邊,“坐。”
“等一下,我去給你打盆水。”女人將手里的箱子放下,轉身又去木架子邊拿起銅盆出門打水。
少年坐在那里,警惕地打開箱子看了看,里面是一些藥。
桌子上出現一個薄薄的紙片人,少年垂首,與那紙片人對上視線。
紙片人有鼻子有眼有嘴的,歪著頭,走過來,順著他的手背往上爬,然后坐到他的肩膀上。
少年蹙眉,伸手一彈,紙片人就摔到了地上。
下一刻,女人推門進來,看到摔在地上的紙片人,立刻走過來,伸出手。
紙片人順著女人的指尖往上去,安安穩穩坐到女人的肩膀上。
女人笑著與它貼了貼。
少年坐在那里,看著兩人親密的畫面,偏過了頭。
蘇寧瓔將手里的銅盆放到桌上,浸濕帕子,擰干,遞給少年,“擦擦你傷口邊的血,我給你上藥。”
少年拿著帕子,往傷口上擦。動作粗魯,傷口
再次涌出鮮血。
蘇寧瓔見狀,趕緊把帕子拿回來,洗干凈,自己走過去幫他擦。
少年坐在那里,女人靠過來,黑發白膚,面容精致溫柔,落在他肌膚上的動作也格外輕,似乎是怕弄疼他。
“好了,我給你上藥,有些疼,你忍著點。”蘇寧瓔話罷,打開藥箱找了找,不太確定哪個是創傷藥。
少年伸出手,點了點。
蘇寧瓔拿起來,看到上面的標簽,神色一頓,“你怎么知道的”
味道。
他聞得出來。
“哦,你識字,看到了是吧。”蘇寧瓔說完,小心翼翼的將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然后又用白色繃帶替他包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