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能有兒媳”鄭國公拿“你瘋了還是我瘋了”的眼神看向妻子。
“真的”段氏將自己所知所得與猜測,皆與丈夫言明,末了又補充道“子顧今日回府,你猜他作甚去了他連官服都未換,聽聞常家娘子來了,便趕忙巴巴尋人去了”
“竟有此等事”鄭國公嘖嘖稱奇。
正是此時,下人通傳,道是郎君來了。
為瞧熱鬧而來的魏叔易剛進得廳中,未見自家父親撒潑痛哭,略覺失望。
“來得正好,母親正有事要問你。”段氏含笑問兒子“母親想找個媒官登門向常家提親,子顧,你覺得三日后如何母親已提早讓人看過了,是個難得的吉日。”
饒是穩如老狗如魏叔易,也時常被臥龍鳳雛如自家母親的直白話語驚到。
他愕然了片刻,不禁失笑“是什么叫母親生出了此等天大的誤解來”
段氏留意著兒子的神情“怎么,你的意思是,這親不該提”
“母親這念頭本就生得離奇。”魏叔易無奈嘆道“我大常家娘子足足六歲”
段氏訝然“你這都打聽清楚了”
魏叔易“倒也不難得知。”
“六歲算什么,你父親且大我五歲呢少時嚷嚷著不娶妻,只想與花花草草過日子,可如今不也有了你兄妹兩個”
見妻子使來眼色,蹲在那里擺弄新歡的鄭國公敷衍點頭“對嘛。”
“依兒子之見,人來這世上一遭,若談使命所在,那無非是要留下些什么,而傳宗接代不過只是最常見的一種而已,卻絕非唯一。”魏叔易亦是苦口婆心“兒子志在官場,樂得自在,內在充盈,并無需人陪如我此等人,生來便不適合與人做郎婿,作何非要害人害己呢”
鄭國公“對嘛。”
段氏咬牙看過去。
鄭國公一個激靈,賠笑改口“子顧此言,對也不對,這不對之處便在于”
總能被兒子的奇怪說辭堵死的段氏,死死瞪著丈夫說啊
“這不對之處嘛”鄭國公想了又想,總算有了“不對之處便在于,你既無意,那總是招惹人家小姑娘作甚”
一開口便覺這思路可行“你母親方才可是說了,你回京途中一路待人諸多照拂,你先招惹了人家,如今人家尋上門來了,你倒又說什么不適合與人做郎婿”
魏叔易只覺荒唐好笑“什么尋上門來”
段氏信誓旦旦“我可是打聽過了,人家常家娘子平日從不來此等場合湊熱鬧,今日特意過來,不是為了你,還能是為了誰”
鄭國公“對嘛”
看著滿口胡謅的父親母親,魏叔易打從心底覺得,這二人真乃一對臥龍鳳雛,實在般配,也實在叫人頭疼。
“母親莫要太抬舉兒子了。且打趣兒子且罷了,可莫要胡亂揣測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女郎。”
他能感覺得到,常家娘子的確是“為誰而來”,但此人絕非是他而是與他寫下的那個字有關。
段氏狐疑地看著他“你莫不是口是心非欲迎還拒以往姿態拿得太高,一時不好放下否則怎么言語間還在提醒我人家尚未出閣分明是想予我暗示吧”
魏叔易“母親為何總能做到將心里話一字不改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