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縣主明洛與一眾宮人內侍,陪同著圣冊帝往寺中而去。
其后便是著朝服的文武官員,與一些士族家主。
眾官員的家眷與士族年輕子弟,則依次跟隨在最末。
“父親不來,母親便推了我出來,這回可是要足足待上七日啊,七日,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有錦衣少年埋怨著。
崔棠懶得理會次兄,視線越過人群,看向正帶著下屬指揮安排玄策軍把守大云寺事宜的那道身影。
此次圣人出行,由玄策軍負責護衛御前安危。
崔瑯循著她的視線看去,滿意點頭“每每見長兄如此相貌出眾,威儀堂堂的模樣,我便總不禁感慨,真不愧是一個爹生的”
崔棠平靜接話“卻竟有天壤之別。”
“你怎么說話的”崔瑯瞪眼“你我一胎雙胞,我是壤,你是什么”
“一胎雙胞又如何,你我又非共用同一個腦子。”
“你這話什么意思”崔瑯反應了一下,登時氣得頭頂冒煙,就要拿手中的折扇去敲妹妹。
崔棠快走兩步,崔瑯急著去追,一個不留神撞上了一人。
被撞的是一名披著茶白披風的少女,她神情驚惶,連忙扶住身邊婢女,口中不安地低低驚呼了一聲“小秋”
婢女趕忙將人護住“婢子在,女郎莫怕”
崔瑯本想賠句不是了事,但見那少女神情慌張害怕到這般地步,主仆二人搭臺子唱戲一般,不禁道“就輕輕撞了一下,至于么”
現如今京師的小娘子怎一個比一個矯揉造作了
“這位郎君你你撞到了人,怎還這般說話”婢女氣得面色漲紅,卻說不出難聽話來。
那少女則緊緊扶著她的手臂,半點不敢撒開。
“怎么,這是要訛我銀子,還是說魂兒給嚇掉了,我得給叫叫魂兒啊”崔瑯本就是個有名的紈绔,此刻便拿出了混不吝的架勢來。
“你”
那少女似定了定心神,對婢女道“小秋,讓他走吧。
崔瑯“嘁”了一聲,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離去。
崔棠上前福了福身“家兄失禮,我代他賠不是了。”
少女輕點頭,聲音也很輕“無妨”
崔棠留意少女有些異樣,出于禮節并未再深究細看,再一福身后,便帶著女使離去了。
“阿兄呢”那少女道“我們還是先等等阿兄再進去吧。”
那名喚小秋的女使看向走來的少年“郎君過來了”
少年似看到了方才那一幕,快步走過來,關切問“綿綿,你沒事吧”
“我沒事。”少女搖搖頭,問“阿兄去了何處”
“方才有位翰林院的大人尋我說話,問候父親近況,我便答了幾句。”喬玉柏說著,看向前方,笑著道“寧寧來了”
確是常歲寧帶著喜兒走了過來“二兄。”
喬玉柏笑著點頭“先前我還當是看錯了,沒想到竟果真是寧寧來了。”
他身邊的少女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寧寧”
常歲寧微微一怔,自已猜出她的身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