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便讓阿兄教寧寧。”喬玉綿眼里含著晶亮笑意“阿兄的擊鞠打得極好,說來寧寧還沒看過吧”
常歲寧笑著“嗯”了一聲“待會兒便能一睹玉柏阿兄的本領了。”
“說到擊鞠,我也粗通一些”一道帶笑的婦人聲音忽然響起。
常歲寧瞧過去,只見是段氏笑著走了過來,身側還跟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女郎,正是魏妙青。
常歲寧剛要起身,便被段氏輕按住了肩膀“不必多禮,坐著說話便是。”
說話間,段氏笑著與王氏相互點頭示意罷,便緊挨著常歲寧坐了下去。
常歲寧便問“夫人也來看擊鞠賽”
“喏,是跟著我家那小子一同過來的。”段氏面帶笑意,朝對面抬了抬下頜。
常歲寧看過去,果見魏叔易剛在那涼棚下落座,他今日未著官服,穿一件色澤清潤的月青色繡竹紋細綢長衫,坐定之后,若有所查般抬眼看來,對視間,其眉眼漸浮現笑意如一幅青山畫卷初展。
他含笑與常歲寧點頭。
常歲寧便也與他點頭。
在段氏身邊坐下的魏妙青見自家兄長很快收回視線,同身側同僚低聲交談起來,只覺氣不打一處來兄長方才都沒看她一眼的
還有母親
魏妙青見段氏一直拉著常歲寧的手,不禁費解地皺眉這么熱的天兒,母親竟也不嫌汗手嗎
自先前春日家中花會一見后,母親不知怎地三天兩頭便要提起這常家娘子,更時不時就要邀人來府上說話,熱情的活像是中了邪一般
她不止一次覺得氣悶,屢屢問芳管事也不知母親到底喜歡那常家娘子哪里
芳管事總是欲言又止,只勸她消氣。
直到最后一回,才總算答了她的話,卻還是語氣復雜的一句反問女郎啊,答案這不是很明顯嗎
那一刻,她神態奇異地沉默了一下,只覺不公這算什么道理
芳管事依舊反問可您先前不都說了那常娘子長得本就不講道理嗎
此刻,魏妙青看著那近在眼前的答案在芳管事口中“便是叫人中個邪也在情理之中”的那張臉,不禁暗暗咬牙。
視線中,那張臉的主人,此時朝她笑了笑。
魏妙青咬緊的后槽牙不受控制地一松,那本就稱不上扎實的“敵意”也登時消散大半,略顯矜傲的點頭是她最后的堅持。
鼓樂聲起,擊鞠賽始。
腰間分別系著赤紅與墨綠彩帶的兩隊學子上了馬背,手握鞠杖馳騁于賽場之上。
內里挖空的彩球被學子手中的球杖擊飛傳遞,伴隨著密集的鼓點聲,被擊入彩門之內。
“進了”
每進一球,便由裁官插上一面與進球方腰間彩帶顏色相同的彩旗。
每節畢,獲得彩旗更多的一方則計勝一局。
待五節賽畢,按勝局多少,便可分出最終勝負。
“首賽畢,紅方廣文館勝”
此音落,除了場內那四名腰帶系著紅帶的學子之外,圍觀的廣文館的監生們也頓時歡呼起來。
他們此番五節勝了三節,且最后一節雙方彩旗只差一面,雙方不過兩球之差,是為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