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兄在說些什么,怎還發上誓了”崔棠不解地看著崔瑯的方向。
唯恐長兄不信自己一般,崔瑯此時一手抱著長匣,一手做出立誓的動作用人格起誓,三日后的慶功宴絕不讓父親沾邊。
面對如此誠意,崔璟唯有道“當日若得閑,便過去。”
崔瑯萬分歡喜地點頭。
他知長兄公務繁忙,今日不單來看他擊鞠,此時還能允諾他這樣一句話,已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他就知道,長兄并不討厭他的
怪只怪有父親這個隔閡在,讓他自幼便沒辦法與長兄親近,這才錯失良多。
說到底,不省心的父親實是長兄與他兄友弟恭的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崔瑯這廂心生埋怨,盧氏那邊正看著兄弟二人站在一處的情形,此時甚覺欣慰地點頭“甚好,就該如此”
崔棠也覺得眼前這一幕很順眼。
她也是真心欽佩仰視長兄的,自也希望看到長兄能打開些許心扉,試著接納他們。
盧氏看著次子的眼神難得滿含希冀,自語般喟嘆道“沒想到死纏爛打對大郎竟也奏效的既此法好用,那往后便盡管叫瑯兒蹬鼻子上臉,厚著臉皮去纏著你們長兄便是。”
崔棠嘴角抽了一下。
合著母親這是從中發現良機了
且不說次兄敢不敢蹬鼻子上臉死纏爛打
單說母親為了拉攏長兄,便果真是半點不顧次兄死活啊。
盧氏已沉浸在安心養老的美好愿景之中“若瑯兒能勉強博得大郎些許青眼,那咱們娘仨后半輩子就有著落了,福氣全在后頭呢。”
若有了大郎撐腰,她也就不必再討好理會晦氣的丈夫了。
這般想著,盧氏看向兄弟二人的眼睛里便愈發閃爍著慈愛的光輝。
那邊,明洛走到崔璟身邊,不知在說些什么。
盧氏瞧著,含笑低聲問身側的女兒“今日可在你們長兄身上瞧出什么不一樣的端倪來了”
崔棠“母親所指何事”
“自然是那常家小娘子”盧氏微偏了身子,與女兒小聲說道“不覺得你們長兄待那位小娘子略有些不同嗎”
崔棠先是搖了搖頭。
她真沒太瞧出來。
盧氏“嘖”了聲“怎都是些沒開竅的生瓜蛋子”
在她看來,就拿這位明女史與那常小娘子來對照,大郎面對二人時雖都沒什么表情,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同的。
崔棠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母親是說長兄他”
盧氏搖頭“多的暫時不敢說但至少是不一樣的。”
而這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些許不一樣,對大郎來說已是罕見了。
崔棠語氣復雜“不一樣才是正常的,畢竟據說常娘子不是才打了長兄一頓么”
“興許這便是關鍵了。”盧氏大膽猜測道“萬一你們長兄就是會被這種一個能打八個,急了連他也一塊兒打的女郎吸引呢”
“”崔棠大受震撼。
盧氏卻越說越覺得頗有可能“正如你們長兄此等一身反骨之人,興許命里就缺個常娘子這樣的來降他一降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