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歲寧平靜道“我說了不是便不是。”
“常娘子既說不是,那想必便不是。”一直在旁靜觀的解夫人開了口。
常歲寧看向她。
魏妙青也看過去,眼中莫名警惕這解夫人能說得出此等為人解圍的好話來后面該不會還有什么“但是”吧
解夫人淡聲道“但空口總是無憑。”
魏妙青咬牙“”
她就說吧
解夫人看著常歲寧,面容公正整肅“到底這幅畫此時是擺在了眾人眼前的,常娘子若想自證話中真假,便還需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才行。”
常歲寧請教道“那依解夫人之見,晚輩應當怎么做方可自證”
“最能服眾之法,莫過于常娘子此時當場作畫一幅”解夫人微微含笑,看向樓中眾人“今日諸多飽學之士在此,亦不乏精通書畫者,常娘子只需另做一幅畫出來,交由諸士甄別分辨,若兩幅畫果真非是出自一人之手,經諸名士之口,自然可證常娘子清白,再不敢有人質疑胡言。”
短暫的思索罷,不少人皆贊成地點頭。
“這是個好法子”
“常娘子只需畫便是,縱女兒家之作大同小異,我等必能分辨出不同來”有人保證道。
“沒錯各人筆法不同,縱是稱得上高明的臨摹者,細微之處亦可見紕漏在。”
那些細微的不同,或可輕易蒙騙尋常之人,但他們當中有聞名于大盛的書畫大師,亦有褚太傅這座大山在
他們有絕對的自信不會被這等閨閣女兒家之作混淆去了視線。
看著那一雙雙或因得了她盛情招待,而格外熱情的眼睛,常歲寧不禁慶幸,還好她本就是個“假”的。
得了諸人附和,解夫人甚是滿意,再次看向常歲寧。
不畫
那便是心虛,不打自招。
畫
若是刻意畫得不成樣子,斷無服眾的可能。
至于刻意改變筆法
解夫人在心底冷笑。
且看這幅少女紅豆圖便可知,對方才氣平平,并無瞞天過海的本領。
縱此處皆是她這拜師宴的賓客又如何
這么多人,是不可能同時撒謊的。
也沒人會為了區區一個小娘子的名聲來冒險撒謊,反毀自己清名。
她且要看看這小姑娘到底狂妄無知到何等地步,又能強作鎮定到幾時
在一眾附和聲中,她適時地開口問“不知常娘子意下如何”
常歲寧點頭“此法甚好。”
解夫人微抬眉,頷首。
那她便拭目以待了。
見妹妹點頭,常歲安立時道“來人,備紙筆”
旁人不信妹妹,他自是信的
少年憋了一身勁沒處使,親自扛了張書案過來,“嘭”地一聲就擺在二樓中央。
姚夏連忙上前“常姐姐,我來給你研磨”
“我來給常娘子鋪紙吧”
女孩子們圍上來。
魏妙青往前邁了一步又猛地收回腳怪了,她為何也想上前
解夫人看著那群女孩子們,再次于心底冷笑出聲。
擁簇倒是不少。
今日這教訓合該讓她們一同長一長了。
在無數雙視線的注視下,那青裙少女執起了筆。
氣氛使然,元祥緊張地想咬手指甲。
但自家都督未曾給他繼續緊張下去的機會。
總算松開了常闊的崔璟,微側首,垂眸低聲吩咐了元祥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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