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歲寧如此看了許久,微微皺眉。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玉屑忽然掙扎著站起身,但因雙腳被縛住,剛站起便又摔倒在地。
阿稚目含請示地看向常歲寧。
常歲寧微搖頭,轉身帶著阿稚出了地窖。
“女郎是何打算”阿稚請示著問。
“從今日起,每日只給她按時送水,不給食物。”常歲寧道“兩日后,我再見她。”
守在外面的常刃聞言微一愣住。
這怎像是拿來審訊的手段
常歲寧存下的的確是審訊之心。
從方才看,玉屑的癡瘋之態,不像是裝出來的。
人在陌生未知的極度危險的環境下,不可能裝得這般毫無破綻。
但同時不難看出,玉屑也的確沒有完全瘋掉,或者說,她有著一半的清醒在,這兩種狀態會交替甚至是同時出現。
還有一點更值得留意的是,縱是神智不清之時,處于陌生環境下,玉屑的所謂胡言亂語也是有一定的分寸在的。
而當年之事,大約是玉屑心底最忌諱的秘密,甚至那個秘密便是致使她瘋傻的源頭,故而她再如何神志不清,卻都不敢與人提起絲毫
不然這么多年下來,明后不會一無所查須知明后凡有察覺,無論是何想法,都不會只將玉屑當作尋常癡傻之人看管起來,而非真正意義上的監禁,否則玉屑不可能如此輕易便能離開長公主府。
所以,于下毒之事上,玉屑斷不可能輕易開口。
她的嘴,或比神志清醒者,要更難撬開。
尋常的問話與逼供手段,多半是行不通的,既無把握,便不好隨意嘗試,否則一旦激起了玉屑的戒心,后面的辦法就更難施展了。
或許,她要讓李尚親自來問
如此,便需要玉屑的神智更不清醒更混沌一些。
在黑暗與極度未知的環境中餓上兩日,先耗盡對方的體力,往往是個好法子。
常歲寧交待常刃回一趟大將軍府傳話“便告訴阿爹,難得逢此清涼雨天,我想在莊子上住幾日,順便了解一下近來田莊之事。”
她之前提起過想要重新打理田莊之事,常闊是準允了的,這兩月來她和白管事為此事也一直沒閑著。
常刃應了下來,剛準備離開,只見少女看了眼地窖的方向,與他道“此事還未辦成,待事成后我再自行與阿爹細說。”
常刃一愣。
少女看向他,眼神里充滿了信任與肯定“刃叔及手下之人,應當不是那等紀律松散的嘴快之人吧。”
常刃挺直了腰板“自然。”
凡是訓練有素的好手,都深知身手要快,眼睛要快,但嘴不能快的道理
雖然他方才的確想過要與大將軍說一說此事。
但女郎這句話提醒了他。
他不能讓自己失去一個好下屬最基本的素養,且退一萬步說,這是人家父女之間的事,大將軍既讓他認了女郎為主,他多那個嘴干什么
還是閉嘴做事好了。
得了他的回答,少女眼中的信任更加牢不可破“那刃叔快去快回,我身邊離不了刃叔。”
“是”常刃聲音渾厚有力,拱手行禮后退下。
常歲寧滿意地看著常刃離去的背影。
她帶著阿稚往前院走去,經過一條小徑時,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那小徑旁的一叢微微晃動著的茂密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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