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會時刻提醒自己走得更穩一些。
少女抬手解下面紗,一襲白衣沾著雨霧,持傘獨自出了竹林而去。
次日,常歲寧交待常刃,調一名可用之人來莊子上,明面上替她監管田莊事宜,暗中負責看守玉屑之事。
常刃應下。
午后,常歲寧回了興寧坊。
翌日天晴,便去了國子監。
這一次與之前返回國子監不同,隨著登泰樓之事的發酵,如今學內監生幾乎已無人不知常歲寧其人。
但因常歲寧日常只在喬祭酒居所處讀書釣魚,故而一眾學子們并沒有什么機會見到那位傳聞中的常娘子。
而近日喬玉柏發現,來探望他的同窗越來越多,其中有好些昨日才來過的,今日又過來了,且說是探望他,十句里開頭第一句是問他的傷勢,余下九句全是在與他打聽寧寧之事。
個別厚臉皮中的佼佼者,甚至一連來了十日,每次一坐就是許久,就差將“今日也在坐等偶遇常娘子”一行字刻在臉上了。
待到第十一日時,喬玉柏回了館內繼續課業。
許多同窗圍上來“咦,玉柏,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怎不多休養一段時日”
“”喬玉柏總覺得那個“咦”聲,換成“唉”,要更契合些。
而回到學館后,每日圍在他身邊的人更是有增無減。
對此,喬玉柏并不抗拒,甚至樂在其中。
畢竟那是他妹妹,這福氣其他人想都想不來。
有誰會嫌自己的妹妹太過優秀呢
崔瑯近日也在打聽與常歲寧有關之事,但他著重打聽的乃是常歲寧的喜好雖然他心中已有一個標準答案在,但常娘子喜歡打人這件事,他不太好投其所好啊。
與喬玉柏打聽了一些不太用得上的消息之后,一次假休回府,聽聞自家長兄恰回來看望祖父,崔瑯臨時在路過的狗頭上薅了一把,匆匆念了句“江湖救急,借膽一用”的神秘咒語,便跑去尋了自家長兄。
狗頭被薅亂了的大黃狗站在原處,茫然地看著那快步離去的粉衣少年。
崔瑯來到自家祖父書房外時,只見自家長兄正站在廊下與妹妹崔棠說話。
崔瑯一愣,卻也略放松了些許,湊上前去正正經經地朝長兄施了一禮,為緩和緊張,便沒話找話“阿棠,你怎也在此”
“母親昨日在寺中求了枚平安符,我特送來給長兄。”
“”崔瑯心生不平,欲言又止。
平日里冒險之事都是他來,怎到了送禮物的時候,就換阿棠了
公然吃獨食是吧
哪怕捎帶上他一起呢
想到從前那些為阿娘當牛做馬虎口賣命的日子,崔瑯為自己感到委屈阿娘可知,兒子的命也是命啊。
“長兄便收下吧”崔棠將那枚平安符遞了上去,聲音里也有兩分平日里少見的緊張之感。
她和崔瑯自有記憶起,便很少能見到長兄,之后長兄投軍,見一面更是難如登天,更不必提親厚二字了。
長兄性情疏冷,與父親又隔閡甚重,用母親的話來說,父親一人作鬧,連累的他們娘仨也跟著遭殃,真是作孽。
而繼次兄于登泰樓中醉酒當眾抱了長兄大腿,而據聞長兄并未將次兄踹開這一驚喜發現后,母親添了膽子,這才有了她今日贈平安符這大膽舉動。
但長兄收不收,卻是不好說。
深知自家母親膽敢送平安符之舉背后的底氣來源,崔瑯愈發忿忿,這且是他給阿娘打下的半壁江山呢,阿娘卻過河拆橋。
可長兄會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