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往后院而去,未經過前堂,這番動靜便并未被王氏和那媒人知曉。
她一直聽著那媒人之言,心中早已不是滋味,方才便借口覺得冷,讓女使小秋回去取披風,將人支開了。
被崔瑯拉著在堂后偷聽的喬玉柏快步走進了堂中,也顧不上什么失禮與否了,抬手便請那媒人離去“舍妹如今無意議親,還請回吧。”
正要跟進去口吐芬芳的崔瑯,余光瞥見那小跑著離開的丁香色身影,不由一愣“喬娘子”
她都聽到了
可她又看不著路,跑那么快作甚
崔瑯趕忙追了上去。
喬玉綿憑著腦海里的記憶跑了一小段路后,腳下一絆跌了一跤,起身后仍自顧往前走去。
這時忽有緊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喬娘子快停下,前面可就是荷塘了”
聽清了來人是誰,喬玉綿立時局促起來,也不敢再往前走,只能側過身去擦眼淚。
崔瑯忙走了過來“喬娘子方才可是摔著了”
“無無礙。”喬玉綿將眼淚忍回,不想在人前出丑。
崔瑯嘆氣道“喬娘子莫要聽那媒人亂說,這些人十句話里有一個字是真的都是稀奇事了。”
喬玉綿一愣“崔六郎都聽到了”
崔瑯笑著撓了下頭“我與喬兄剛巧路過”
喬玉綿微低下頭去“讓崔六郎見笑了。”
崔瑯忙擺手搖頭“豈會”
二人腳下踩著的是河邊的草地,草地相對柔軟,柔軟則意味著安全,這讓喬玉綿下意識地愿意在此停留片刻。
她自語般道“也無怪崔六郎見笑,我自己也覺得怪好笑的,我自有眼疾在,本不該再去挑剔他人,這道理我應該懂的,可不知為何,方才聽了那些話還是”
少女說著,有無助自責的淚珠砸在腳下的草地上。
崔瑯只覺從未這般慌張過,忙道“這與挑剔他人無關,那些話不怪你聽了不舒服,那媒人字字專戳人痛處,實在無禮,這哪里是誠心求娶,分明是刻意壓價”
“壓價”喬玉綿哭意一滯,這話說的,莫非她是貨物嗎
“她就是心知這樁親事不登對,清楚那人根本配不上喬娘子,故而才字字句句提醒喬娘子有眼疾在,這不過是談價手段而已,若喬娘子真聽了進去且放在心上了,那才是傻了呢”
喬玉綿抬手擦著眼淚“這樣么”
“就是如此,喬娘子可莫要上當了。”崔瑯又道“喬娘子恐是不知,那什么萬年縣令之子不單生來癡傻,且惡習頗多,還學人傻呵呵地逛花樓呢,上回我便撞見過”
“”喬玉綿覺得這句里要點太多,一時竟不知說點什么好。
見她神態異樣,崔瑯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就道“不過那已是先前的事了。”
又道“自來了國子監后,我便將以往那些惡習全改了”
喬玉綿聽得臉色微紅他與她說這些作甚呢
但數月相處之下,也算是熟人了,她又忍不住有些好奇“為何”
為何突然全改了呢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