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去。
青年服紫袍,腰間佩劍未下,自男女席之間所隔之道走來,金線繡章紋的玄靴踩過舞姬留下的滿地芙蓉花瓣。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周身氣勢冷冽的青年向圣冊帝抬手行禮。
“原是崔卿到了。”圣冊帝語氣溫和含笑。
來人無論是自哪方面而言,其人分量之重都使人無法忽視,有其方才之言,縱是榮王世子求娶之事便也只能暫時先放在一邊
這幾乎是在座之人的共識。
因而,圣冊帝問“不知崔卿所請之事為何”
青年垂手而立,微轉頭看向一側的榮王世子,聲音里有著一貫難以接近的肅冷之氣“臣所請之事,與榮王世子所請乃是同一件事。”
觸及到那雙幽深冷然的眸子,榮王世子不禁愣住。
四下眾人也多為之一愣。
同一件事
“崔卿莫非也需朕來賜婚”圣冊帝微微含笑。
“是。”崔璟道“臣亦有心儀之人,想請圣人成全。”
侍立于圣冊帝身旁的明洛聞言驀地抬起眼睛,看向了崔璟。
席間響起了驚異的議論聲。
這位崔大都督竟也是來求娶的
什么樣的女郎,竟能讓這位崔大都督心儀
可榮王世子的事還沒完呢,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后來,這崔令安行事未免過于霸道了吧
還是說
總不能
有人心中暗起了一個驚人的猜測。
“今晚倒是熱鬧看來朕這花會,倒當真是沒有白張羅。”圣冊帝看向崔璟“只是不知崔卿心儀者何人”
“崔璟心儀者,與榮王世子心儀之人為同一人。”
青年的聲音清晰有力。
四周嘩然震動。
所求為同一件事
心儀者為同一人
這鋪天蓋地的火藥味兒,怕不是直接開打了吧
“砰”
坐在那里的崔瑯身子一晃,險些摔倒,手邊酒壺不慎被打翻滾落。
他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長兄,所以他沒看錯
而后又猛地掐了一把大腿
一壺慘叫出聲。
崔瑯愈發震驚。
一壺會疼,所以不是夢
長兄竟真的來搶他師父了
席間嘩然,然月明而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