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同常闊犟嘴,于是他選擇偷偷燒香,求菩薩保佑圣人千萬不要選中他阿爹
少年跪在自家小佛堂里,不忘道明緣由“菩薩您有所不知我阿爹老了糊涂了,脾氣又大還不聽勸,腿腳不好行動不便,吃得太多耗費軍糧,實在不適合再領軍”
“我已過了玄策軍的初選,只待之后再考一場便能進玄策軍先鋒營了若阿爹命里注定必須要打多少場仗,殺多少條人命才行,那就先欠著好了,日后我都會替他打回來,替他殺回來的”
言畢虔誠無比地叩頭“求菩薩成全”
“”守在一旁的劍童默默看向那尊菩薩塑像。
就是說這個要求菩薩實在很難成全吧。
這滿是殺孽的話,菩薩聽了都要反省一下自己為什么坐在這里。
郎君人很孝順,但功德大約會被直接扣光。
功德扣光的“現世報”很快降臨到了常歲安身上。
第二日常闊即發現了兒子在小佛堂里的鬼祟舉動,將人揪了出來,丟去祠堂,罰跪了一整日。
雨過天晴,但隨著李正業起兵的消息傳開,朝堂內外好似皆被無聲的陰云籠罩著。
這一晚,長孫垣自宮中折返回府,剛回到居院,妻子況氏便迎了上來“郎主,我聽聞薛仁他隨了李正業起兵圣人可有向郎主發難”
薛仁是她一位表親姊妹的兒子,兩家往來雖不算密切,但關系擺在這里
長孫垣昨夜歇在了中書省,此時神態疲憊,抬手示意妻子勿要多言“先替我更衣吧。”
況氏唯有替他換下官袍。
不多時,長孫萱尋了過來“聽聞父親回來了。”
她入了堂中行禮,神情也有些不安“父親,女兒聽說薛家”
“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們暫且不必多問。”長孫垣打斷女兒的話,交待道“這些時日你還需格外留意言行,待重陽祭祖罷,我會使人再提選立太子妃之事,到那時,應當便可定下了。”
不管外面如何變,太子是不會變的,縱是變,也只是從儲君變成國君。
長孫萱便應“是”。
長孫垣使人喊了長子過來,父子二人去了書房說話。
長孫萱與母親況氏則進了內室。
女使仆婦皆被屏退,長孫萱壓低聲音問“母親,那薛家之事父親可知情”
“知情”二字自是含蓄的說法,她想知道父親是否暗中參與了此次揚州起兵之事。
況氏搖頭,正色道“我也不知,但你父親既不肯說,你我便別再探問了”
她拍了拍女兒的手“你只需聽從你父兄安排便是,那常家女郎已不能再與你相爭,這數日來朝堂上提及太子妃人選,雖有爭議,但爭論間多是倒向你的聲音,圣人縱然一時尚未松口妥協,但你父親方才言語間既有把握,那此事便是穩當的”
“至于其它的,就交由你父兄他們吧,咱們做不了主,也幫不上忙。”況氏透過窗欞看向書房的方向,掩去眼底的憂色。
三日后,征討李正業一黨的對策擬定,圣冊帝昭告天下,出兵二十萬討伐反賊李正業,并奪其賜姓,使其復歸姓徐。
而此戰領兵之人也于今日早朝之上定了下來。
常歲安自天不亮起就在等消息,此時臨近正午,終于見劍童從外面回來。
常歲安急忙問“定下了嗎由誰領兵征討”
常歲寧也跟著看向劍童。
在劍童未開口前,她便已從劍童的表情上得出了答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