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過,對嗎”常歲寧問。
“當然。”那女子皺著眉,語氣不善地道“上次常娘子可是險些讓人將我給埋了。”
常歲寧看著那摘下面巾后一臉怒容的女子“這么久了你還在生氣嗎。”
被迫坐在地上草堆里的女子,聞言舉起被綁的雙手“常娘子認為我是在為何而生氣”
她出于好意相救,對方邀她一同來此,結果轉頭便讓人綁了她的手腳
“抱歉,這的確是我失禮了。”
常歲寧解釋道“我不確定閣下來意,不知閣下是否有同行之人,是敵是友不能單靠那一箭來斷定平日遠不至于如此行事,但當下正值我兄長生死攸關之際,實不敢有絲毫冒險。待確定閣下非敵,我必當賠罪。”
那女子聽到賠罪前面的那句話后,臉色便緩和了下來“不輕信于人,謹慎些也是好的。”
“我是真心相助。”女子接受了被綁著說話的安排,正色道“我這些時日一直都在京師,聽聞貴府郎君出事后,我家大長公主殿下便飛鴿傳書入京,命我們竭力助之。”
這話是相對含蓄的,但她只能這么說。
但即便如此,常歲寧顯然還是會感到不解“宣安大長公主為何要幫我們常家”
“我們殿下與常大將軍乃是多年舊交,只是殿下為避嫌,未曾對外明言而已。”
常歲寧將信將疑。
她不由想到了老常提及她這位姑母時的古怪態度。
“你可有證據能證明我阿爹與大長公主交好”
常歲寧問罷,也覺有些強人所難了,但空口無憑,她實在不敢輕信。
不料那侍女立時道“當然有”
“我受殿下所托,私下時常會去貴府給常大將軍送信,也曾送過可止腿疾疼痛的藥那次送藥時,還險些被常娘子發現那時常娘子和常郎君正在燒紙祭祀,常娘子可有印象”
常歲寧想起來了“原來是你。”
“就是婢子”
結合先前的許多蛛絲馬跡,常歲寧心中已是信了,但見那侍女不同尋常的態度,便又多誆了一句“但那至多只能證明你去過常家還有其它的嗎”
侍女有些急了,遂決定來一記勐藥,好讓對方徹底相信。
“我還知常郎君左邊屁股上有一片云朵狀的胎記”
常歲寧“”
侍女“這正是常大將軍從前告訴我家殿下的”
侍女觀察著常歲寧的反應,想了想,遲疑著問“常娘子不知道這胎記”
也是啊,這是個女郎,又是養女,必然要避嫌的,怎么可能見過郎君的屁股啊
是她大意了。
正當侍女想著換一個來證明時,只見那少女點了頭“知道。”
歲安尚在襁褓中時她的確有幸見過。
不過,老常將此事告訴宣安大長公主已經很怪異了,怎么這侍女也能隨口就來莫非整個大長公主府都知道阿兄屁股上的胎記長什么樣
常歲寧心中的猜測逐漸大膽。
她示意常刃為那侍女松綁。
“方才得罪閣下了。”
“無妨,常娘子喚我搖金即可。”得到信任后,那婢女迫不及待便說起救人之事“不知常娘子如今有何打算若無救人之法,婢子有一提議”
常歲寧“也是劫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