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副將來到常闊住處,沒有意外地被常刃攔在了門外“大將軍此時正在見客。”
金副將從善如流地一笑“沒事,我不著急,等著就是”
說著,自覺往一側的廊下走去,走近了才瞧見,好么,廊下已站著好些人了
他那幾名眼熟的同袍就不說了,本就跟他一個德性,看熱鬧的心思寫在了臉上,可王長史怎么也在這兒站著
迎上金副將困惑的眼神,王長史從容自若地捋了捋胡須。
聽聞常大將軍醒來,今日又逢如此大捷,他前來探望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再者,就算退一萬步說,他乃刺史府長史,管的就是這座刺史府里的大小內務,是為刺史大人的第一屬官在其位謀其政,他關心一下刺史大人阿爹的私事,也是稱職的表現嘛。
府里來了這樣要緊的貴客,他不得安排招待之事不親自過來了解一下情況,要如何招待呢
王長史借公謀私的嫌疑固然很重,但金副將心知自己也并不干凈,于是很有眼色地將話咽了回去,默默選了個位置站定。
然而沒多久,又有一人前來“求見看望大將軍”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只瓷瓶來,砸到常闊榻上“關大夫來之前,若疼得厲害,就先吃著這個。”
老康定睛瞧了瞧,看著那背影,輕“嘶”了一聲,低聲自語道“看起來怎么有些像是那位”
于是,她昔日最易遭人詬病的狂妄自大,此刻也變得合情合理,無人可以借此指責分毫,至少此時如此。
她被咒得愣是頭疼了好幾日,一口飯都沒吃下去,越想越覺得晦氣
面對這位大債主,王長史的態度很是客氣,駐足之下,連連施禮。
這廂,宣安大長公主剛走出去,立時就有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
此刻,王長史已經察覺到了宣安大長公主的身份。
也有官員在心中開始重新審視常歲寧。
眼看著人越走越遠,而王長史仗著長史的身份,直接跟了上去,金副將只能向老康打聽。
這些年來,那位關大夫,常折騰出一些新藥來,專治他的腿疾。
第七封捷報,經快馬送至京師之際,將南邊的大雪也一并帶去了。
幾名武將拿“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隨便說點啥”的語氣,猜測起房中那位容姓來客的身份。
關于出使的人選,褚太傅給出了最佳提議東臺侍郎,魏叔易。
察覺到外面站著的人越來越多,宣安大長公主擰起了眉“你們江都刺史府里的人,怎個個如此好事”
“如此怎么能行”宣安大長公主皮笑肉不笑地道“我非但要替你收尸,還要風風光光給你大辦一場,否則怎叫禮尚往來呢”
被常闊這么盯著瞧,大長公主只覺渾身不自在,此刻任憑外頭是刀山火海,她在此也呆不住了。
二是,康定山勾結靺鞨造反,逼向幽州之困局
王妻認真答了,矜持地說了三四種,卻無一種與王長史本人沾邊,王長史氣結,背過身去,氣悶徹夜。
“”宣安大長公主剛緩和下來的臉色一黑,快步走了出去。
王長史對搖金印象深刻,畢竟既是金山又是債主來著。
“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不想要當初我為何不能留下他,你心里不清楚嗎休要得了便宜賣乖”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見著活的金山了
“騎馬啊,夠累的”常闊道“那就在府上歇幾日吧。”
又補一句“好讓馬兒歇歇腳。”
想著這一茬,常闊的語氣無聲變得和氣了些,撿起那瓷瓶,隨口嘟囔著問了一句“一同來的,怎么還分兩路到”
京師比江都更冷些,早朝時,大殿里擺了好些炭盆取暖。
常闊突然反應過來什么似得,扭頭看向她。
宣安大長公主還欲再說,卻見常闊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起來,原本蠟黃的臉色嗆咳得漲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