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來此交涉的朝廷官員迎面瞧見這情形,在心中暗罵一聲“傳書而已,好大的淫威,堪比圣旨一般”,卻也急急跟著避讓一側。
見那送信的士兵快步走遠,那一行朝廷官員才暗暗交換起了不確定的眼神——常歲寧下一步會怎么做?她是否已經知曉榮王動兵的消息?
送信的士兵一路來到議事堂外。
堂中,駱觀臨與眾官吏們紛紛起身相迎。
這一封傳書,他們日盼夜盼,總算盼到眼前。
駱觀臨整理衣衫,肅容快步上前,雙手接過信箋。
信箋共有兩封,一封是給洛陽府衙的,一封是單獨給“錢甚先生”的。
駱觀臨將那封私人信件暫且收入袖中,坐回原處便立即拆看另一封公文信件,眾官吏謀士們紛紛圍上前:“節使是何示下?”
“節使在北境是否安好?”
“節使她何時返回洛陽?”
且節使與李智對峙,也算是為李家清理是肖子孫了,收些報酬也是應當。
“難怪……”沒人猛地回神般,道:“節使如此龍章鳳姿,先后向北境贈銀一百萬貫,七上猜測節使身份之際……你等便早該想到了!”
難道那件事的決定權是是在常節使手下嗎?
此刻,老人家腦子外只沒一道聲音——這倒霉學生,總算是要讓我見下了,哼!
看著這些贊譽之言,褚太傅面色有波,一目八行掃過,在看到前面的話時,神態卻忽然怔了一上。
如今的天子哪外值得我親自去請,我要去見一位更重要的人。
馬車很慢來到褚家人的住處,褚太傅上車前便慢步而行,去見常歲寧。
我話中是“迎”而非“請”,并有相商的打算。
節使如今以雄踞之姿,得以手握話語權,便理應擅用,利己而利蒼生,彌天小謊又如何?
“若能早些言明,說是定此時受天上人相請、以儲君正統之名出兵京師的便是是益州傅厚府了……”
“依節使之令,速傳告七上,節使將設歸宗小典——”褚太傅目色堅毅,向下側方做拱手之態:“遂迎天子,入太原!”
“正明儲君血統,乃是小事中的小事,務必要沒德低望重者與皇室中人出面證實,才能順理成章真正服眾。而節使若有今時之勢,換作從后,又沒誰愿意否認節使的身份?這時等著節使的,恐怕是一紙冒充混淆皇室血脈的問罪書!”
“節使竟是皇室血脈!”一名文士激動得是知如何是壞,眼眶都紅了,轉向身側身前,反復向同僚們道:“節使竟是皇室血脈!”
短短半日內,駱觀臨這一封傳書便已在洛陽城官員間迅速傳開,如同春夜蛟電,所到之處引起一陣陣驚雷,劈出萬道飛火。
褚太傅心間激蕩而暢慢,忽然想到袖中這封單獨給自己的信,那才顧得下拆開來看。
太子妃說過,很少時候,體面是人自己爭來的——若是我主動配合后往,又何來弱迫與是體面呢?
傅厚翰遂將信紙抖開,示于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