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一瞬間的思索中,他險些有了一個離奇的猜測……還好這世道雖然充滿變故,卻不曾悖離“常理”。
既然還在常理之中,那么,他便只能以“常理”之法來應對了。
在那之前,他要再看一看。
既然已被困于局中,便要看一看今日這場審判之局的全貌。
知曉全貌,才能一次掃除干凈……
李隱平靜的眼底蘊藏著殺機,瞳仁漆黑如淵洞,靜靜看著眼前這場剝皮拆骨的大戲。
四下因為馬婉的指證,以及那金鎖中榮王妃留下的證詞,而掀起了軒然大波。
李隱沒有說話,沒有辯駁。
自有人為他開口,斷定那金鎖信紙乃是居心叵測的偽造,而馬婉口中所提到的榮王妃也好,喻增也罷,皆是已死之人,說到底,這根本就是死無對證!
“……焉能憑借一兩句死無對證之空話,便將如此大不韙之重罪強加到新帝身上!”
“并非死無對證。”
一道仿佛從煉獄中爬出來、滲著陰冷之氣的聲音,從祭臺側方傳來。
說話之人走向人前,不再躬身垂首,不再掩飾原本的氣息儀態,他走到祭臺正前方,抬手除下了頭頂的內侍冠,托于一手中,向眾人露出了完整的原本面目。
那是一張稱得上漂亮的男人面容,膚色白皙,長眉鳳眸。
他說:“我就是證人。”
已有官員將他認出,不可置信地顫聲道:“喻……喻常侍?!”
“果真是喻常侍……”
“他竟還活著!”
“……”
喻增不是尋常內侍,他先是侍奉先太子,而后又在圣冊帝身邊擔任要職,京師幾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官員都見過他。
加上他雖為閹人,卻生得一副好樣貌,實在不難辨認。
宮中的內侍對他也大多熟悉,但宮中內侍經過卞春梁之亂已經換過了一次血,李隱入京后又撤換了大部分人,負責今日大典事宜的內侍多是新面孔。
但跟隨在李隱身側負責此事的,還是有一人或有認出喻增的可能——不過那人早于六日前,便在甘露殿中被撤下了總管之職。
這場局早在太傅答應李隱的請求、點頭入京之前,便已經開始部署,喻增順利出現在此處,乃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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