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重的心機,就沒人看得出來嗎?有行軍經驗的太女,難道也看不出來嗎?
長吉無奈憤
恨間,察覺到一雙視線朝自己尋了過來,他拿余光一掃,便知是崔元祥那廝,是以刻意避開那視線。
元祥追尋長吉的視線,長吉便繼續躲避,或看右側,或看左側,或望天,或盯著路邊雜草,拒不與元祥對視,誓不留給元祥炫耀示威的機會。
然而元祥鍥而不舍,越走越近,就差將眼睛貼在長吉臉上了。
「長吉,你眼睛也出問題了?」元祥問:「其他的傷應當不要緊了吧?近日身體如何?」
「……」長吉看著眼前元祥不似作假的關心,只覺這分明是獨屬于贏家的松弛與大度,不屑再拿他當對手看待了,方才待他如此友善!
長吉倍覺受辱,元祥察覺到他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回頭我請你喝酒,上回在靈州時,我答應過為你慶功的!」
不遠處,眾官員間,魏叔易正含笑向崔璟道:「魏某與太女殿下在京中等候崔大都督已久,今日總算等到崔大都督凱旋。」
崔璟看著他:「辛勞魏相這般盡職掛念崔某,來日必當設宴擺酒相謝。」
「這酒我來擺!回頭都去我那里!」常闊爽朗開懷地笑著,拄著虎頭杖走來。
崔璟抬手向他行禮:「常大將軍。」
常闊滿眼笑意地點頭,伸出一只手去,先是拍了拍崔璟的肩,再又捶了捶崔璟的胸膛,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
雖是酷暑趕路難免清減些,但人還是相當結實的,他很滿意。
他已聽孟列大致說了,從某方面來說他也算半個岳父,做岳父的驗看驗看也很合情理吧。
做完了岳父該做的事,常闊問起當爹的該問的話:「對了,我家那臭小子可也在這先行隊伍中?」
崔璟點了頭,回頭看向漸漸跟上來的人馬。
喬玉柏已快一步迎上前去,朝著剛下馬的人影招手:「歲安!」
「玉柏!」
常歲安丟下韁繩快步走來,一把將喬玉柏抱住,重重地拍了拍喬玉柏的后背,喬玉柏只覺心肺都要被拍出來了:「……仗果真不是白打的,你這力氣又見長啊!」
「那當然,咱們都快五年沒見了!玉柏,你也變了許多,像個大人了!」常歲安邊看向人群,邊問:「我阿爹和寧寧來了沒有?」
「都來了!」喬玉柏交待道:「但你待會兒切記……」
然而話未說完,常歲安已然迫不及待地快步奔了過去。
李歲寧和常闊走了過來。
常歲安高興得像個三歲孩子,幾乎要跳起來喊:「阿爹,寧寧!」
「啪!」常闊一巴掌甩在兒子腦袋上,瞪眼道:「什么寧寧,喊殿下!」
提醒未遂的喬玉柏毫不意外,嗯……畢竟他也因為這個挨過父親的打。
「阿爹……」常歲安陡然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