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成了?
噢,她今日給姚廷尉的侄女做媒牽線去了。
常闊反應過來,卻莫名更來氣了,原本還有姚家人與他作伴,如今難纏的就剩他家臭小子了,他焉能不來氣?
“怎么旁人家的紅線隨手一扯就能成事,自家忙前忙后又寫又畫死活卻也湊不出八字一撇來?”常闊強忍住想要瘋狂撓頭的沖動。
李容悠悠翻了個白眼:“我這兩撇都畫成了,你還在夢里頭轉悠呢。”
常闊扭臉看她:“什么意思?”
李容瞇起眼睛:“虧得還是你一手養大的兒子,做爹的竟至今還沒看出端倪來?再晚些兒媳茶都喝上了,你怕不是還得指著那碗茶,來問我這是怎么個意思吧?”
常闊沒顧上還嘴,大眼珠子一轉,猛然回神:“你是說,這倆孩子……看對眼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常闊苦思冥想:“也沒怎么見過面吧!怎么就……”
想著想著,不禁稀罕道:“總不能和他老子一樣……見一面就惦記上了?”
李容抬眉看他。
對上她了然得意倨傲的眼睛,常闊理了理衣擺:“看什么,說的又不是你……”
下一刻,耳朵被人揪住:“那是哪個?啊?”
“……妒婦!撒手!”
剛想進去求見侯爺的老康,聞聲一臉“真是造孽,沒眼看”,默默退了出去。
喬玉柏和常歲安的親事先后定下,叫許多著眼于此的人家甚是扼腕嘆惜。
近日,魏妙青忙著帶一群好友們上門逼問姚夏其中具體經過。
同時,隨著天子大婚之期接近,前來拜賀者相繼抵達了京師。
這其中便包括先前未能前來觀天子登極大禮的江都故人們,如沈三貓,鄭潮等人。
沈三貓為拜賀而來,卻也帶來了自己的喜訊。
沈三貓娶妻了,是去年冬月里成的親,成親前便提早向天子稟明了此事。這次他入京,帶來的是妻子有孕的喜訊。
甘露殿內,沈三貓眼角壓著激動的淚光,行大禮拜見罷天子,被賜座后,說起家中妻女,臉上有遮掩不住的安定滿足之色。
沈三貓年已有四十,前半生因出身與經歷使然,一直未曾成家。
在江都站穩腳跟后,很快無人不知沈大管事之名。待得新帝登極,沈大管事更是成了整個淮南道都要禮讓三分的大人物。
孤身一人的大人物,少不了有人送去貌美姬妾,也有人排著隊想將家中女兒嫁去做沈家夫人,但這些都被沈三貓婉拒了。
當沈大管事要娶妻的消息傳開后,幾乎人人都伸長了脖子要一探究竟,想見識見識這位新夫人究竟有著怎樣出色的背景,或是怎樣萬里挑一的容色。
但叫人大失所望而又大感不解的是,這位新夫人出身低微,只是個容色尋常的婦人,確切來說是位帶著個女娃娃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