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犯了錯,也明白若不是有案件要處理,今日他最少得跪到太陽落山。
未免自己再受懲罰,辛追月不僅說話的語氣變柔了,便是說話的嗓門也變低了很多。
“告訴我,她是怎么從方朝宗手中逃出來的”沈珞輕聲問道。
沈珞并未詢問案發細節,而是問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這讓辛追月滿眼疑問,卻還是如實回道“下官詢問過細節,當時易子韶與劉茵茵是被方朝宗家下人發現。”
“下人立刻回去通知方朝宗,方朝宗立刻趕去瞧見劉茵茵和易子韶拉拉扯扯,最后宣揚兩人有女干情,說他二人不知廉恥,指責劉茵茵不守婦道,無媒茍合。”
“易子韶言說是清白與他起了爭執,最后被方朝宗殺死。”
“刑部大堂,方朝宗拿出無數證據控訴劉茵茵不守婦道,與人私通。”
“面對確鑿證據,府衙宣判方朝宗無罪,劉茵茵任由方朝宗發賣。”
“劉茵茵不服,大聲喊冤,跑出刑部大堂,四處奔波喊冤。”
“這刑部何時變得如此窩囊,連一個犯人都看不住。”沈珞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沈珞看著辛追月,問道“方朝宗四處派人追拿,都沒有尋到劉茵茵的蹤跡”
“是”辛追月回道。
“劉茵茵只是四處喊冤,并不敢久留,方朝宗的人沒有追蹤到她的蹤跡。”
沈珞輕聲應了一句“好,你下去歇息吧”
“大人,我真的可以走嗎”辛追月猶猶豫豫,不敢離開,她害怕再次惹怒沈珞。
沈珞將手中案卷放回到原位,淡淡的看了一眼辛追月,低語道“我要記住我叮囑你的每一句話,不要仗著我寵你便可以滿口胡言。”
“是。”辛追月滿眼愧疚,卻還是轉身離去。
經過這段時間,她也明白自己沉不住氣,行事太過莽撞,以后她會努力去改,絕不能因為自己給大人和北鎮府司帶來任何麻煩。
沈珞看了一眼辛追月離去的背影,而后慢慢收回目光,直到靳曉春前來匯報劉茵茵住在那家客棧,方才起身離開。
沈珞踏出北鎮府司大門便看見一直站在門外的張遼和捧著一個漆木盒子的張康,兩人瞧見沈珞立刻上前行禮,道“我家公子感謝司徒大人救命之恩,特地送來薄禮以表謝意。還請大人不要拒絕。”
“拿回去。”沈珞看了一眼張遼和張康,踱步而去“舉手之勞而已,算不得什么大恩,不值得你們惦記,更不值得你們回報。”
張遼立刻跟上沈珞的步伐,道“對大人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家公子以及我等來說,是救命之恩。請大人收下我家公子的謝禮。”
殿下還真是神機妙算,竟然猜到沈司徒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拒絕。甚至早早備下說辭勸說。
張遼和張康跟在沈珞身后,接著道“我家公子并沒有送上厚禮,只是兩匹錦緞。”
“公子說,您府上的哪位若是看見這兩匹錦緞應該會開心。”
他其實并不知道太子殿下話中深意,只是按照謝昀笙的吩咐告訴沈珞,這兩身衣裳并不是送給沈珞,而是送給沈司徒很看重的人。
太子殿下說的對,既然不能勸沈大人收下那便送給沈大人在乎的人,讓她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