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么要留你”宿聿反問。
墨獸傻住,急忙解釋道“小爺可是墨靈珠的守護靈,上古萬惡淵鎮山獸。”
“跟你有關系嗎留你有什么用嗎”宿聿任由著陰氣靠近對方,語氣如常,卻帶著一絲冰冷無情“有用的是珠子,不是你。”
體內的墨靈珠被鑲在圖騰上后,體內的陰氣進入圖騰時也會經由墨靈珠輪轉,吐納出更精純的陰氣,這些陰氣作用在他身上,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沒有這只所謂的守護靈,這珠子也能用。
墨獸這下真的慌了,它忘了這個凡人修為弱是弱,但他有天生靈眼,能看到很多其他修士看不到的東西。要不是這樣,這個凡人就不會那么果斷地把墨靈珠吞了。
“我有用別殺我,我能”
“我能告訴你珠子有什么用,我能教你用墨靈珠”
“修行我也能教你修行。”
就當丹田里的陰氣滲入到墨獸四肢里時,它腦海里已經把自己的用處想到枯竭,慌忙開口“我我還能給你帶路”
陰氣的滲入停住了,墨獸松開遮住眼睛的爪子,看到了逼至眼前的陰氣。
“看得見路”宿聿問。
墨獸急忙點頭“看得到”
絞盡腦汁的所有作用,到頭來居然不如指路它堂堂萬惡淵的鎮山獸,多少鬼眾對它俯首稱臣,多少修士聞風喪膽現如今居然得聽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人族差遣。
恥辱,恥辱
宿聿注意到沉默,沒了耐心“會不會”
墨獸“”
“往左邊,你左手邊”
墨獸心里罵著這凡人小鬼不懂行道,嘴上只能給宿聿帶路。
有了指路,南塢山的路變得好走了。
宿聿安靜看著視野中稀薄到快要看不到的陰氣,但奇異的,那是他這雙眼睛唯一能看到的色彩,就好像能看到一點東西,四周就不會太寂寥。
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感覺到了一點溫熱。
撒在裸露的皮膚上,好像驅散了體內的森寒之氣。
見人抬頭看向高處,墨獸窩著不動,妖異的瞳孔也隨之抬高,不比宿主看不到東西,它抬眼就看到高處炙熱的旭光穿過霧氣,落在數百年未見光明的腐土上,“嘖,赤日出來了,這照得真不舒服。”
在陰邪地里生長的東西,天生對這高居蒼穹之上的赤日敬而遠之。
墨獸縮了縮,想避開那熾陽,卻發現宿聿站在陽光底下一動不動。
“你丹田里都是陰氣,離日光遠點,日光會傷你。”墨獸道。
宿聿沒說話,他摸了摸臂膀,溫熱過后肌膚上有種刺痛感。
像是在燒的感覺,可視野里空茫茫的,什么也看不到好像很久沒感受到日光了。
墨獸任勞任怨地給他指路,識海里除了它單方的說話聲,沒有任何回應。
這個人異常寡言,非必要的事,他好像從不開口。
墨獸想著奇怪,狡詐,無情的臭小子。
明明渾身都是陰氣,卻偏偏要往陽氣足的地方走這人有自虐傾向嗎
說修為,宿主的修為壓根比不上這深山里任一揪出來的修士,但是他身上給它的壓迫力很重,血的味道也很奇怪。作為存活上萬年的上古異獸,墨獸什么玩意都吃膩了,可偏偏這宿主身上的血,于它的而言遠比山珍海味更具誘惑又不是瑞獸,怎么血會如此奇怪。
深山里不免有其他修士的蹤跡,墨獸發現這個人族小鬼居然是一路避著修士走的,選的都是偏僻的走道,與那些進山的修士避開,仿佛從一開始就與他們不是一道上的。
忽然間,性格古怪的小鬼開口了“東面是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