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獸“這么狂。”
在萬惡淵入口徘徊聽墻角的張富貴說道“那當然了幾十年前我都聽到過他的消息”
宿聿“”
“不過他近些年消息甚少,如今修為幾何,無人知曉。”齊六遺憾說道“還偏偏跟宿家傳出那種消息,我看啊,估計是消息還沒傳到西澤那邊,不然以顧家那個護短性子,不得出來跟宿家撇清關系,什么婚契,還讓宿家狐假虎威”
婚契宿聿聽到一個熟悉的字眼。
墨獸跟張富貴聽得更起勁了,居然還有世家秘聞能聽。
齊衍扭頭看向身后越說越大聲的人,扇子一打擋住自己的臉,“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如此,說別人的壞話呢”
齊六頓時住口。
齊衍“”
他一合扇,敲了齊六的頭“還用我教要說就說大點聲。”
齊家修士深懂自家小少爺,隨即大聲議論著宿家,引得旁邊的宿家修士紛紛走遠,竟也不多看他們一眼。
齊六一伸手,發現桌前的靈果空了,奇怪,他酒喝多了
他只好把手縮了回來,接著道“不過說這么多,老叫你小兄弟也不行。人都有名字的,我們給小兄弟取個名字”
“人家只是暫時忘了自己名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名諱這么重要的事豈能亂來。”齊衍看向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宿聿,“這事得人家自己決定。”
齊衍這兩天事多,沒怎么與宿聿打招呼,但他還記得當時宿聿點出靈舟靈石碎裂的事。這件事幫了他的忙,事后他特意找人調查了南塢山出事前逗留附近的修士情況,還真找到了可能與宿聿身份有關的線索。
宿聿一耳能聽到靈舟內部細節,這本事應當就是擅長布陣的陣修,傳聞東寰東界有一些散修擅長布陣之法,前段時間也在南界出沒過,或許宿聿與這些散修頗有聯系。
“等去到了天元城,那邊有散修盟。”齊衍給他解釋道“我們齊家與散修盟的人有點交情,到時候為你引薦,或許能幫你找到熟識之人。”
“謝謝。”宿聿道。
“這齊家小少爺人還挺好的,你編的假身份,他還這么熱衷幫你找親友。”墨獸嫌棄宿聿給它遞果子的速度太慢,透過宿聿的袖子自己偷偷扒拉了幾個進萬惡淵,邊干邊朝著同在萬惡淵石碑旁發呆的張富貴,問道“那個甚天元城有什么好東西嗎”
“那可有得去了。”張富貴已經習慣這一人一獸落后的信息,于是給他們解釋“天元城比這金州鎮繁華百倍,也是南界最大的城池,各大勢力都在天元城留有駐地。”
東寰分東西南北四界,每一界都有一個修道大門派,東界羅山門,西界神醫谷,南界玄羽莊以及北界蒼雪宗,而作為最負盛名的天麓山則位于四界的交界處,也就是當年靈脈崩塌的舊址天虛靈脈附近。
而天元城,就是南界最繁華之地,像南界兩大世家齊家跟宿家的本家,也就在天元城內。
宿家,也在天元城。
去也得去一趟,不過前提是得把身體這陰氣匱乏的情況弄清楚。宿聿深思,這幾天他時刻處于饑餓的狀態,習慣倒是還好,只不過丹田里的靈眼圖騰相對萎靡這圖騰不可控,卻也是他的保命手段之一。
他還記得墨獸說過,南塢山原先那些出逃的惡鬼兇祟都往北跑,一路觀察來,從南塢山往金州鎮的方向恰巧是北面,可他這一路上沒見到惡鬼,齊宿兩方靈舟上也無其他動靜,難道在他沒注意的時候,這些修士都把鬼殺了
“沒得殺,我還能讓他們殺了不成。”墨獸開口道“那些都是我們的勞工,小爺我不允許他們殺。”
宿聿“那你說去哪了”
墨獸也納悶,往隔壁桌上偷偷順了個
靈果,可它確實感受到是往北跑了一路走來卻一只也沒見過。
與此同時白月樓之外,與樓內熱鬧的景況相比,街道上變得格外靜謐。
空中的彎月不知何時懸立在金州鎮的正上空,詭異的彎月呈著一種越來越深的顏色。
坐在城墻上閉目眼神的顧七睜開了眼,他看向腰間,儲物袋正劇烈地搖晃著,藏在其中的劍器劍鞘震動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