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齊家修士,周圍其他修士狀態各異,有的捂住了肚子面露痛苦,有的掐著自己喉嚨似乎想把喉間的東西挖出沒過幾息的時間,修士倒地的聲音接連響起。
聽到聲音時,宿聿渾身聳起一種冷感,逼近的危機感如同冷水澆在頭上,他的身體比墨獸的提醒更快,朝外一滾,避開了高處砸落的黑影。
“到我這來”
齊衍見到宿聿躲開黑影,正想將人拉至自己身邊,剛一運動體內靈力,腰腹間如同嗜蟲爬動,整個經脈像是被某種東西堵塞,他一陣警覺,動手封住穴道,不得退后半步,就被迎面而來的黑影打飛。
摔落在地上時,齊衍抬頭一看,原先與他們敬酒的富商們個個的眼睛變得呆滯,人皮上接二連三地冒出樹皮,經脈一條條凸起,疑似活物的東西在人皮上竄動著,接著破皮而出,長出了開叉的樹枝。
沒過一會,臉上掛著笑臉的富商變成了樹皮人。
難以言喻的驚悚感幾乎籠罩著齊衍,他一扭頭,白月樓內金州鎮的人臉上都覆蓋著可怖的樹皮,其中包括幾個齊家駐金州鎮的掌柜幾乎沒有幸存。
齊衍臉色蒼白,勉強止住體內經脈里異物的蔓延,靈獸小人參已經跑到他身邊護佑,這宴會上的靈果有問題
可是這怎么可能,即便這是富商宴請,可作為宴會上的東西,幾乎都是經由金州鎮上齊家人處理,白月樓的掌事就是齊家人,如果這些靈果有問題,早在宴會前就被發現,怎么會呈到桌上來。
“小少爺怎么辦”
“聯系上靈舟的人嗎”
“傳音符傳不出去,我們根本出不了白月樓”
厲風掠過的時候從宿聿的頭頂劃過,他急急后退避開攻擊,臉上的眼紗卻被樹皮人鋒利的爪子割裂,臉側出現細小的血痕。
四周尖叫聲頻起,宿聿一下縮進了桌子底下,原本還在萬惡淵入口處溜達的張富貴已經嚇得躲了回去,偏頭看向墨獸,其他修士個個出現異樣,墨獸還活蹦亂跳的,順口吐了個核出來。
見此狀況,墨獸急忙動用陰氣給宿聿愈合傷口,其他的傷口可以不理,但血氣不宜外泄,免得引起別的麻煩。
“你小心點,最好別有傷口。”墨獸急忙勸道。
這時候宿聿的手摸到了凸起的地面,低頭往下看時看到了一道道若隱若現的異光,這些光似乎隔著什么,十分微弱,他只能仔細去觀察,才能在一眾修士紛亂的靈氣中找到這些異光的來源。
異光幾乎覆蓋在了地面,被各樣散落的靈果及修士的靈氣掩蓋著,弱得難以捕捉。
什么東西
倒地的修士幾乎失去了反抗能力,昏迷前臉上帶著極致的痛苦,其他的黑影樹皮人拉住了昏迷修士的腿,將一個個往外拖。其他還能施法的修士只能忙著從樹皮人的手底下搶人,可是沒過多久,一個個的臉上就露出了疲態。
在場的修士大多都吃了
靈果,根本撐不住太長時間。
外邊的樹皮人越來越多,宿聿能感受到四周越來越激烈的碰撞聲,丹田里的靈眼圖騰只能看到帶有氣的事物或人,這些樹皮人并非全然都是帶有氣,對他而言看不到的東西只能判斷
他剛往后躲幾步,頭頂的桌子頓然被人掀開,危險突如其來,攻擊來得又快又猛,在他靈眼沒有看到的跡象里,來者的攻擊已經近至眼前,墨獸提醒的話近到嘴邊,而宿聿的反應比它更快,單手鉗住近至眼前的手,即刻將怪物甩飛了出去
墨獸驚訝,這人族小鬼之前在南塢山里反應有這么快嗎
宿聿看不清更遠的東西,對他的身側攻擊極其敏銳,躲避攻擊幾乎成了他的本能。墨獸漸漸不去提醒了,它驚詫地看著宿聿的動作,這個人族小鬼修為很低,體內除了陰氣什么都沒有,卻擁有世人求不來的天賦,如果原先它只是覺得這人乃是天賦異稟的人,現在仔細觀察這人的動作,發現遠不止如此。
這人應對危險的戰斗幾乎成了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