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聿先前只記起了他與宿家家主
宿滄的淵源,幼時他因主魂無法進入孱弱身軀而飄在外界,原先受靈眼刺激的種種所見,其實是他主魂所見記憶零碎,剩下的記憶就是他墜入南塢山,應當是那次瀕死,主魂順利入體,他才會因魂靈錯亂而失去記憶。
至于體內的靈眼,作為宿聿的人生似乎都未曾出現過,那就是在墜崖瀕死之際才出現的玩意。
這時候,墨獸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識海中“宿聿,有人來了”
半個時辰,齊家修士來了宿聿休息之地,剛推開門就看到昏迷三天的人坐在榻上。
話都沒說兩句,扭頭就急忙去喊醫修。
每過兩個時辰來這邊查探情況,是齊家小少爺齊衍特意叮囑的,齊家修士沒一個人敢放松,尤其是這個陣修小兄弟還先后兩次救了他們少爺的命,那便是齊家頂頂之上的貴客,就連他們少主身邊那位護衛大人,也被少主留在此處宅邸,就是為了保護這位昏迷的貴客。
要知道自從城郊那場大霧之后,天元城內各地議論紛紛。
宿家更是成為眾矢之的,現在遭遇各大勢力的發難,散修盟與陣師盟的修士還先后發了幾次拜帖過來,若非齊家擋在門外,那些修士都快要派人進來查看底細,就這短短三日,明面上,暗地里,為了這小兄弟來的修士兩只手都數不完。
宿聿從萬惡淵出來,面對的就是齊家靠在跟前的好幾位醫修。
有兩位還是先前在別院見過的熟面孔,剩下的面生,但看著身上的氣,修為不淺。
“咦,小兄弟體內的陰氣散去不少。”掌脈的醫修說道。
宿聿詫異,他體內的陰氣比原來還要多出數倍。
怎么探出來,反而更少了。
“不見神明的功勞。”墨獸道“你體內最大的陰氣來源就是萬惡淵,那個小陣靈最擅長的就是造假了。”
身體好轉,最高興的莫過于幾位醫修,要知道他們身上可是壓著齊家兩位少爺的囑托。
要是這人真出問題了,齊家兩位少爺肯定會找他們發難。
墨獸見此人沒說話了,“這探不出脈,不是好事嗎”
宿聿沒應,他正在審視自己體內,經脈原先裂過的地方,似乎重新發著悶痛。
“我有點不舒服。”宿聿忽然道。
旁邊正在收拾藥箱的醫修停住了手,不舒服
墨獸震驚“你的經脈我都用萬惡淵給你修復了啊”
宿聿先前沒這種感覺,從萬惡淵里出來之后,識海逐漸清晰明朗,過度使用陰氣而裂開的經脈理應被靈眼跟萬惡淵修復,可偏偏現在,卻有一種不斷往外撐漲的感覺,這種感覺源自他的丹田,順著丹田往外不斷地延伸著,撐得他的經脈脹痛不適。
這并非他自愿調動,更像是丹田經脈中的陰氣自發外漲,隱隱有些不受控制。
“脹痛很不舒服,我控制不了。”宿聿皺著眉,微微屈掌。
醫修們慌了,急忙湊過來,以前給他看病都沒聽他說過這
種不舒服
“哪里不適。”
“丹田,經脈也有點。
齊家修士藥物不適
醫修你別亂說我藥都還沒給他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