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聿此話一出,其他大能者從顧少主是妖的事回過神來,紛紛看向坐在孟盟主旁邊這個少年人,對他的忽然開口不滿,卻看到他旁邊的孟開元與坐在他面前的顧鋒,不敢朝他的方向造次。
“哦”天璇真人接了宿聿的話茬,往下道“這位小兄弟說得在理,不知有何高見”
“東寰一共四界,照你們的說法,北界極北魔淵,東界東海之禍,南界啟靈城,剩下沒出事的不就是西界”宿聿無視著那些人,他攏著袖子,漫不經心地說道“多好的機會啊,把這些事趁亂引到顧家身上,讓其他各界針對顧家,等到顧家疲于應對各界矛盾之際,這些人不就有機會在西界引起禍事嗎”
“甚至順利一些,還能讓西界背上這鍋,就如同今日在此,各位把臟水潑到顧七身上一樣,屆時故技重施,不就可以了嗎”
這簡直就是精心設置的局,一環接一環,若是成真,那黑衣人這一步算計的不止是讓東寰三界亂起來,更可能是想要禍水東引,引到現今安好的西界上,在場有些修士已經從中察覺端倪,紛紛看向事主殷家老祖宗。
“你這般說,那你又如何證明顧家是完全清白的”
殷家老祖宗道“連啟靈城都被滲透如此,西界顧家怎會置身事外”
“各位擔憂的,無疑就是沒有指向黑衣人的證據,也就是沒有詛咒的痕跡。”咯噔咯噔的輪椅聲,齊則當著其他人的面來到了正堂中央,宿聿不禁抬眼看了眼對方,齊則只是朝宿聿微微頷首,便繼續說道“可若是證明詛咒無處可循,這件事便可迎刃而解”
“背后之人的目的是魂靈,各位沒見過咒,那可知道那些人的咒能做到什么程度。”齊則在護衛的阻止下還是上前,他病弱的模樣讓其他人不由得緘默細聽,緊接著便看到齊則將一直以來覆蓋住的傷腿展露在眾人面前,腿上沒有多余的痕跡,因著常年不曾走動而變得格外瘦弱,“各位也是能人,齊家的事我便不多言,在外界諸多傳聞里我自百年前中毒傷腿后不利于行。”
齊則看向一旁的天璇真人,“事實上也是這樣的畢竟大多數的醫修都說毒傷,唯獨神醫谷的老谷主,提到了別的東西。”
天璇真人的目光認真了幾分,打扇的動作也接著停下“齊少主的意思是”
齊則坦然承認“我這雙腿傷于咒,是神醫谷老谷主診斷而出。”
“諸位不信,大可讓各家的醫修來看我的腿,看似毒傷,卻因于詛咒,無處可循。”
滿堂修士聽到這頓時寂靜下來,紛紛看向齊則,試圖從他的話中聽出半點虛假。
但將自己的傷疤公開于此,在場沒多少修士敢這么去揭開傷疤。
“多年前我曾去東界游歷,于東界東海之地遭受暗算,彼時我的元神曾短暫離體,在南
界沒出事之前,我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元神離體身體受殘這種事,我的記憶也是短暫的,若非得人相救,我現在不可能好好地坐在此地與諸位閑談。”齊則說話的時候溫溫和和,卻不失力量“而當我獲救醒后,雙腿已殘,元神有損,至今修為無法進階。”
就如齊則腿傷相似,天魔陣現場駱青丘的莫名身死,元神失蹤,也是查不清任何關于咒的蛛絲馬跡。
“東界羅山門的大師們已然檢查過天魔陣的現場,現在魂靈皆無,徒留大量妖血,顧少主若是始作俑者,未免落下太多破綻。”齊則冷聲說道“但我知道,那些人布天魔陣,造極北魔淵,甚至引起東海之禍,敢問各位東界的前輩,東海之禍發生之后,可查出過現場的魂靈”
開口回答的是一個僧人,來自四大門中的羅山門“小友說得確實如此。”
“此事關乎眾多勢力,還有顧家,若真為顧家所行,他們有必要冒險讓代表顧家身份的顧少主來行事嗎”孟開元適時開口“殷家這么魯莽行事,莫不是要被人當刀使”
天璇真人開口“孟先生言重了,你這話不就是說殷老先生老糊涂了嗎”
他笑瞇瞇地看向殷家老祖宗,“我們殷老先生久未出山,必然是明事理之人,怎么會被人當刀使呢對吧殷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