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奇怪,張富貴跟宿聿的時間很長了,對顧七這個劍修也一段時間了解。
對方性冷,除非有所目的,否則很少會主動靠近自家道長可自從來了啟靈城之外,每次道長受傷,出手幫忙或者照顧的都有此人,要知道最開始在南塢山,這人的劍差點將鎮山碑連同道長都劈了,而現在的態度卻百八十轉,甚至連進了萬惡淵都未曾多問數句。
往來入淵的鬼修,都要花很長時間去習慣鬼修像這種充滿鬼修的萬惡淵,在這些正道修士的眼里,都會忍不住匡扶正義替天行道吧就像駱青丘,這幾日都忍不住好奇,變向地從鬼修里套話問萬惡淵的事。
也因此,張富貴這段時間總忍不住觀察顧七,而這個當初把鎮山碑劈了的劍修,卻對這個萬惡淵視若無睹,這幾日喝藥都是主動來藥房這邊,總站在窗邊看。張富貴原先還以為有什么好看的,結果看出去只能看到坐著搖椅曬太陽的道長,除此之外連別的風景也無。
見男人目不轉睛,張富貴不由得提醒“顧先生,藥湯已經涼了。”
顧七才恍惚回過神來,將半碗涼透的藥一飲而盡,拍了拍張富貴的肩膀“勞煩了。”
張富貴“無事。”
走之際,顧七從張富貴身上捻走了一道微弱的劍氣。
劍氣記錄游走之象,張富貴往返萬惡淵與玄羽莊的路徑,顧七已然在劍氣變化中知曉,也知道此地有傳送之陣。
回屋拿起驚雷劍時,顧七低頭看向了掌心往下的手腕之處,繃帶綁住的手腕邊緣有一道如花的契紋,這道契紋從他清醒時便存在,似乎源自他體內而生,當時在他墜入懸崖虛弱之際時,他冥冥中感覺到某種東西松動,似乎就與這花契有關系。
施契者不知何人,但這道契,似乎與什么相連著,只是他未能察覺到是什么。
半晌,他將護腕上拉,擋住了那道明顯的花契。
臨出門時,他于掌心中凝成了一道微弱的雪色劍訣。
前世的東西,與今生雷系的靈氣相悖,那道雪色劍訣凝立出來時還帶著隱隱的雷光,顧七微微垂目,不禁苦笑,現今與他前世不同,想要恢復實力還需要時間,只是沒想到時光境遷,以往信手拈來的事物,如今只有這么微弱的一道。
然而,時間并不會等他。
顧七本想多加幾道,但想到那人敏銳性,這點東西騙不過對方,也就放棄。他松開對那道劍訣桎梏,雪色劍
訣融入至萬惡淵的陰氣里,循著追去遠處少年所在之地。
替我看著他,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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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送陣出來,便是玄羽莊的后山。
往下一看,就能看到宿聿原先養傷的小院以及江行風的醫廬。
原來這么近。
顧七想。
傳送陣外的霧氣轉瞬就散,顧七剛想往醫廬的方向走,身后卻忽然出來咳咳的聲音。
后山里,顧鋒似乎久候多時,見到顧七出來不覺輕笑道“我就說這地方留著個傳送陣不簡單。”
“就知道蹲著那小子,準能蹲到你。”
“說吧,這會出來,有什么事要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