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元棠的時候,甚至還沾沾自喜。
元棠倒是沒發現田蜜的惡意,她只是覺得田蜜最近怪了很多。
本來這學期她就已經辦了走讀,但她還總是回宿舍,一回來就用一種元棠理解不了的神色看自己。偶爾還會問她去哪兒了,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元棠辦廠的事只跟林菲說過,林菲不是大嘴巴,所以黃欣楠和田蜜自然無從知曉。
元棠悄悄問黃
欣楠“她最近怎么了”
有好幾次,她都覺得田蜜看自己的眼神中帶著一點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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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了。
黃欣楠翻個白眼“誰知道她又抽什么瘋,你別搭理她。”
新的一個學年,黃欣楠終于選到了她心儀的目標。
今年新入學的學弟中,一個長相過得去的男生入了黃欣楠的法眼。
黃欣楠打聽過,知道對方家里開了家建筑公司,規模中等。父母只有一個獨生子,各方面條件相當說得過去。
這就是她心目中最合適的對象,黃欣楠考慮再三,選擇主動出擊,目前看來是進展良好。
在這個戀愛頻發的時間里,元棠身邊也多了幾個追求者。
只可惜這些人很快就都被元棠拒絕,堅持最長的一個,也不過就是給元棠打水了一個月,最后被元棠每次堅持給錢搞的心態崩掉,從此再也沒有出現。
黃欣楠趴在桌子上“我真搞不懂,你難道還真想單身到畢業嗎”
元棠看起來不窮,又長得好,就算是不像自己這樣目標明確,也完全可以談個戀愛,享受一下美好的大學生活啊。
元棠正在搭衣服,剛洗好的衣服擰干,上面留下蜿蜒的折印。
“沒想好,隨緣吧。”
元棠并不標榜自己一定要單身過一輩子,也不刻意追求找個什么樣的人,她只是毫無經驗罷了。
上輩子被家庭掏空一生,在最應該享受愛情的年紀里,她精疲力盡的奉獻著。在同齡人都步入婚姻的時候,她卻已經跳過了中間所有的橋段,直面了家庭的瑣碎和不堪,最終變得畏懼婚姻。
她接觸過的婚姻都稱不上美好,父母那輩子的盲婚啞嫁,弟妹們的婚姻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內里都是一地雞毛。村里經常有人打老婆,仿佛一紙結婚證就是他權力的來源。
這輩子,她又看到了田蜜為愛情付出,昏了頭之后,仿佛世界都只圍繞著男朋友轉。
她不明白黃欣楠為什么執著于找個好對象。
黃欣楠梳頭的手一頓“你不懂。”
“我知道你和林菲都看不起我,覺得我太勢利。”
她深知,元棠跟自己不是一路人。自己說的,對方未必會認同。所以她從一開始就不會展開討論。但今天她迫切的想說點什么。或許是她已經有了既定的目標,又或許她只是被人誤解了太久,心里積壓出了太多的怨氣。
黃欣楠平靜的說道“我媽媽是六十年代的大學生,那時候她大學畢業,放棄了滬市的工作,非要跟我爸回老家。”
“說起來當然是佳話一場,但她的選擇是錯誤的。”
“他們兩個當時談戀愛是風花雪月,我爸特別會寫詩,大學四年,他給我媽寫了上百首詩。我媽現在還把那些詩留著,就在我們家櫥柜里,連信帶詩,一大盒子。”
“但是生活哪里全是只有詩呢還有柴米油鹽,上學的費用,父母的養老,捉襟見肘的工資,和日復一日無
休止的爭吵。”
“我爸不是什么壞人,他只是不現實。
我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我小時候,學校里面舉行匯演,要選小朋友去跳舞,需要小朋友穿碎花裙。”
“我們家沒錢,你知道我爸干了一件什么事嗎他用曬干的鮮花,讓我媽把花縫在我的白裙子上。”
“聽起來很浪漫對吧但只有我知道,我那天站在臺子上,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點結束那場匯演。”
“干花一碰就碎,而且顏色并不鮮艷,指導跳舞的老師還以為我身上沾了落葉,拍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不是。別的小朋友一點也不會羨慕我,她們只會在背后偷偷議論我。”
“別人嘴上說著他多用心,有時候飯都吃不飽,他卻還有閑心去散步,找到一塊心型的石頭送給我媽。實際上,多少人在看我們家的笑話。”
“我媽一邊陶醉于這種愛情,一邊卻要為生計奔波。她自己也很矛盾,過得并不快樂。”
“我爸還是個老好人,他經常說什么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媽在前面使命拽,他在后面兩手一攤說你為什么不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