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對這個人究竟是有多深的信仰,才會連雕像都要用價值千金的白玉雕刻啊。
這座雕像與蘇止對視著,仿佛那一瞬間擁有了生命一般。
蘇止盯著固定在她臉上的面紗,輕輕用手撥開,卻發現雕像的臉上覆蓋著一張純金打造的面具。
面具上面雕刻的花紋赫然是人魚的尾巴。
伊莎貝拉不是厭惡人魚么,為什么還要給自己信仰的神女臉上,覆蓋一張擁有人魚元素的面具,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難受么。
蘇止認真想了想,覺得這個伊莎貝拉大概是個嚴重的精神分裂患者,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來。
蘇止盯著黃金面具,上面雕刻著古樸神秘的花紋,一時間看得她有些花了眼,緊接著鬼使神差地將手指放了上去。
當蘇止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時候,她的手已經完全覆蓋在了面具上,只差一步就要將面具摘下來了。
“蘇老師快跑”
空曠的殿堂內回蕩著森迪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蘇止渾身緊繃,猛地回過頭去,只見十幾個一身黑袍的神秘人將森迪團團圍住,手里還提著鋒利的鐮刀。
為首的黑衣女人抬頭看向站在神像前方的蘇止,眸子里閃爍著無窮無盡的怒火,直接將鐮刀頭對準了森迪的咽喉。
森迪跪在地上被兩名黑衣人死死牽制住,鋒利的鐮刀離她的咽喉距離不超過半公分。
“膽敢對神女像不尊,抓起來”
蘇止見閃著寒光的鋒利鐮刀橫在森迪脖子上,緩緩舉起雙手,當著眾人的面直接跳了下來。
她摸向腰間的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了說話的黑衣女,咔嚓一聲,她扣響了扳機。
“放開她。”
蘇止戴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凌厲的鳳眼在外面。她的睫毛輕顫,語氣卻十分堅定。
“否則我就一槍崩了你。”
黑衣女人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蒼白的手指緊握鐮刀柄,面對著眼前這個不怕死的東方女人,譏笑道“你的同伙現在在我手里,不想讓她死被我的鐮刀割破喉嚨的話,把槍放下。”
蘇止站在她對面巋然不動,聲音被臉上的口罩模糊掉了“你覺得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
面對著這樣的性命威脅,黑衣女人反倒來了興趣“你居然敢玷污神女的雕像,天神不會放過你的。”
砰地一聲槍響,蘇止直接調轉槍口對準了黑衣女人的手腕。由于劇痛,那把鐮刀掉落在了地上,蘇止直接抓住森迪的手腕扯著她飛奔而去,逃到了教堂后面。
“德溫大人您受傷了”
德溫舉起手腕,上面赫然是一個紅黑色的血洞,皮肉翻飛卻看不見一點血跡。
她摘掉面紗,露出一張極度慘白的面孔,嘴唇幾乎看不到任何血色。
“今天夜里務必給我抓到那個東方女人。”
“森迪,你沒受傷吧”
蘇止邊拉著森迪逃跑,一邊詢問對方有沒有事情。
森迪齜著牙忍耐著腿疼,搖搖頭說“蘇老師,我沒事,就是她們剛才抓我的時候對著我的小腿來了一棍,現在有點疼。”
“這里有個地下室。”
蘇止的眼睛哪怕是在沒有一絲絲亮光的黑夜也能視如白晝,她抓著森迪的手腕有條不紊地前進著,身后的少女眸子里流露出驚羨的光芒。
“蘇老師,你好厲害呀,和你在一起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蘇止無奈地彎了彎唇角,突然覺得自己不是來救人的,而是帶著一個小朋友過來玩密室大逃脫的。
森迪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脆“蘇老師,我真是好開心啊,我活了十七歲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么刺激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