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被燃起的燈照得眼睛痛,也就是在那幾秒鐘的瞬間,她手里的槍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走了。
她來不及多想,抓著森迪的手腕穿過甬道,跑出甬道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這個地下室別有洞天。
這和外面的教堂完全是另一種不同的震撼。
這是一座大型的實驗基地,比她之前呆過的那所實驗室還要寬廣。
實驗室內陳列
著各式各樣的生物標本,甚至有很多都是早就已經滅絕的生物。
蘇止站在這里,頭皮一陣發麻。
“你好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極具魅惑性的女人的聲音從四四方方傳出,蘇止站在空曠的實驗室聽得后背一陣發冷,她往后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砰的一聲巨響,身后的大門瞬間緊閉,緊接著涌出幾十個身穿黑袍手拿鐮刀的人。
剛才被蘇止打中手腕的德溫也在中間。
他們簇擁著一位緩緩走出的佩戴黃金面具的女人,女人步伐優雅,一頭銀色長發如同瀑布。她兩只眼睛的瞳孔顏色并不相同,左邊是海藍色,右邊則是淡淡的綠色。
看見銀發的那一瞬間,蘇止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繆蘭,也不知道那條傻魚現在怎么樣。
“看看,我早就說今天會有貴客來訪。”
伊莎貝拉勾起唇角,從德溫手中接過蘇止那把槍拿在手里把玩著,又將里面的幾發子彈全部拆掉,當著蘇止的面裝了回去。
她對著蘇止一個人微笑著打招呼“你好呀。”
蘇止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周圍的黑袍人沒有得到伊莎貝拉的指示,紛紛低著頭不敢動手。
如果蘇止猜的不錯的話,這個位高權重的女人應該就是伊莎貝拉了。
她看起來很年輕,如果忽略掉對方臉上戴著的面具,從身形和聲音來看,應該還不到三十歲。
這和她想象中的那個酷似毒害白雪公主的老巫婆完全不一樣。
“既然是遠道而來的客人,為什么不摘掉口罩和帽子讓我一睹真容呢”
伊莎貝拉的聲音仿佛童話故事中淬滿了劇毒的紅蘋果,明知道舔一口就會死人,卻還是有著急劇的誘惑力。
蘇止聽得頭皮發麻,胸口的海洋之心隔著厚厚一層紙巾依舊灼燒著肌膚。
她的額頭滲出了幾滴汗水,卻從容地注視著伊莎貝拉“在我的印象中,見到客人應該摘掉面具,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話音一落,四周的黑袍人紛紛舉起鐮刀對準了蘇止,仿佛在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教母大人。
伊莎貝拉的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是那團笑意卻呈現出被激發的殺意。
蘇止知道她惱了。
“不聽話的人要受到神女的詛咒”
她伸出右手對準蘇止,指尖傾瀉出一陣火光,化作兩只飛蛾分別撲向蘇止的帽子和口罩。
面上一陣灼熱襲來,蘇止的口罩和帽子頃刻間化為灰燼,就連她的頭發都無可避免地被燒焦了幾根,散發出刺鼻的焦味。
蘇止塞進帽子里的黑色長發傾瀉而出,柔順的發絲垂在后背和兩肩。
一切遮擋住臉的事物都消失了,蘇止露出光潔的額頭,眉骨突出,一雙鳳眼凌厲,她下意識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掌。
蘇止抬起頭,漠然目光和站在臺上的伊莎貝拉對上了,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對方原本淺色的瞳孔豎了起來,像傳說中人面蛇身的美杜莎那樣危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