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解開扣子的那一瞬間,蘇止仿佛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哪怕她看不見。
“我的換洗衣物”
司婪唇角一勾,說道“阿止姐姐,你昨天帶來的衣服全都弄臟了,我給你洗干凈了放在外面晾著,現在還沒干呢。”
“你你都幫我洗干凈啦”
蘇止這下是真的不太好意思了,受寵若驚道“我這一來就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你幫我采藥治眼睛,還還幫我準備熱水洗衣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好了。”
“你們漢人常常說的一句話,叫做以身相許,”司婪目光灼灼地盯著蘇止,從嫣紅的嘴唇里輕輕吐出一句話,聽起來似乎是在開玩笑一樣,“阿止姐姐如果不嫌棄我的話,那就以身相許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好啊,”蘇止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在她的認知中,能說出以身相許這四個字的,大多數都是鬧著玩的,只不過是口嗨而已,她天真地以為司婪是在開玩笑,“那我嫁給你,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我煩把我趕出去。”
司婪偽裝出的氣定神閑的表情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她克制住自己逐漸不受控制的呼吸,一雙漆黑靈動的眸子,此刻變得猩紅一片,仿佛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蘇止這句玩笑話說出去之后,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見司婪的回應,正當她以為自己這個玩笑開的有點過的時候,司婪卻輕笑了兩聲。
“阿止姐姐這可是答應過我了。”
蘇止沒有回答,反而是模棱兩可地說“我先洗澡了,總感覺身上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口的扣子上,不知道司婪具體的方位,蘇止只好對著一團空氣講話“那個,司婪,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呀,我脫衣
服。”
司婪的目光宛如一條蛇一般朝著蘇止衣領里面鉆“原來姐姐是害羞呀,我還想著可以幫姐姐洗澡呢。”
“不用啦,今天這一天都謝謝你,幫了我那么多,不過洗澡就真的不用了。”
蘇止拒絕了司婪的好意,對方開口笑道“那阿止姐姐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記得喊我,我就在你隔壁房間里。”
吊腳樓是木質的地板,腳踩在木板上,不論多么小心都會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響。
蘇止聽見司婪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又聽見關門的聲音,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輕輕舒緩出一口氣。
好可怕,司婪真的太可怕了。
現在她的眼睛暫時看不見,應付起來還算是游刃有余,如果等到她眼睛徹底好了,在司婪面前藏不住情緒該怎么辦。
白皙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衣扣子,身體雪白細膩的肌膚也一寸寸暴露在空氣中。
她的鎖骨精致凸起,幾根碎發絲貼在上面。
蘇止將快要及腰的長發往腦后一攏,解開了內衣排扣,把衣服放在搬過來的椅子上。
她的肌膚是一種牛奶般的白皙,小腿伸進水里的那一刻,仿佛一杯香濃的甜牛奶和清水交融在一起。終于蘇止整個人都坐在了木桶里,她的手指卻觸碰到了一片片柔軟芳香的花瓣。
蘇止用手指捏起一片,放在鼻尖輕輕嗅著,應該是玫瑰花。
想不到司婪還挺有情趣的,居然在她的洗澡水里灑滿了玫瑰花。
夏夜的星空晴朗,尤其是像青江寨這種掩映在大山深處的地方,一抬頭就能看見閃亮的銀河。
蘇止在水里泡著,一邊哼著歌,一邊把熱水灑在自己的肩膀和手臂上,摸到邊上的一塊皂片涂抹在身上。
皂片也很香,但是蘇止卻聞不出來究竟是什么花的香味。
她的雙眼被黑布蒙住,洗得歡快悠然,卻根本不知道房間的角落里站著一個人。
司婪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兩只手緊緊握成拳頭,目光貼在光裸的蘇止身上,黏膩曖昧,撕都撕不下來。
她并沒有出去,她只是營造出了一個自己已經離開的假象,這才讓蘇止放心地脫掉衣服跨進木桶中洗澡。
司婪舔舐著自己干涸的唇瓣,挺翹的胸廓不斷起伏,她只是光遠距離看著蘇止洗澡,一顆心就砰砰直跳。
她緩緩抬起右手,雪白光滑的肌膚上赫然生長出一層漆黑緊密的鱗片,并且還有不斷往下生長的趨勢,司婪盯著肌膚上長出來的鱗片,用牙齒咬住它,在堅硬的鱗片上緩緩摩挲。
司婪盯著蘇止咬自己手臂的模樣,似乎是將手臂當成她來發泄自己的欲望,她需要一些更強烈的刺激才行。
窗戶開著一半,夏夜涼爽的風透過半開著的窗子襲來,一條漆黑粗壯的大蛇吐著信子從窗戶外面悄無聲息地鉆了進來,而站在角落里一直盯著蘇止看的司婪卻消失不見了。
黑蛇嘶
嘶地吐著信子,一雙亮晶晶的紅色眼睛死死盯著浴桶里正在洗澡的女人,伸長身體靠近她,靈動的尾巴搖搖晃晃,不停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