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愿自己去死,我都舍不得傷害你一根頭發。”
蘇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昨天夜里經歷的那件事仿佛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
如果不是她看見客廳里搖搖晃晃逗貓玩的那兩根細長的觸手,蘇止真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煤球正在和觸手玩耍,一根觸手纏著一支逗貓棒和它玩得不亦樂乎,另一根觸手則纏著一個小球,也是煤球的小玩具。
“”
蘇止真的很想掐一下人中讓自己清醒清醒,不要被這樣溫馨的幻象給欺騙了。
廚房里傳來砰砰的切菜聲,蘇止裝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昨天夜里明梵那張白皙透紅的臉蛋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在昏睡之前仿佛聽見明梵說了一句很模糊的話,似乎是想要吃掉她。
蘇止一個激靈又躺了回去,顫顫巍巍地摸著自己的胳膊和腿,看看有沒有被無痛分解。
還好,腿還在,胳膊也是完整的,明梵暫時還沒有把她吃掉。
蘇止聽到廚房里傳出砰砰砰的剁肉聲,按捺不住好奇想去看看,卻還是生生地忍住了好奇心,但是又覺得自己這幅躺在床上不修邊幅的樣子,像是在坐月子。
她光著腳下了床,門邊上把守著的觸手察覺到她的動靜,紛紛湊過來攙扶她,卻被蘇止一臉尷尬地給推開了。
“不不不用不用”
蘇止覺得她的老臉在此刻都丟盡了,一覺醒來自己的家被一群觸手給攻占了,而且這群觸手看樣子和章魚是遠房親戚的關系,但是觸手上的花紋卻很漂亮。
對,就是很繁瑣又很漂亮。
蘇止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著眼前這根又粗又軟的觸手愣神,她總覺得觸手上淡金色又有點發紫的環狀花紋很美,在燈光的照射下仿佛一縷流瀉的金砂。
燈光
她頭頂上怎么會有燈光
蘇止抬頭一看,吊燈是亮著的。
她不可置信地按動著床頭的開關,驚訝地來回按了好幾下。
開燈關燈開燈關燈。
終于有電了
在蘇止驚喜之余,觸手們似乎察覺到了她強烈的感情波動,紛紛手舞足蹈做出了比心的動作,似乎是在討好她。
“你幫我把門關上吧”
蘇止用
不太自信的語氣和觸手交流,她總覺得這團觸手能聽得懂自己說話▃,也能通過自己的情緒起伏來判斷要不要靠近。
話音剛落,那根柔軟的觸手就輕輕地關上了臥室門,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蘇止驚訝地盯著它的動作,一顆心砰砰直跳,簡直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如果不是她昨天親眼看見這根看上去柔軟無害的觸手,輕輕松松絞殺比它粗壯幾百倍的獵食者,蘇止還真的以為它是溫順可愛的小生物。
“你能聽懂我說話”
蘇止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一臉好奇,卻還是毫不吝嗇地夸了夸它“你好聰明啊。”
觸手激動地開始顫抖,周圍一圈比它更纖細的觸手們紛紛扭動著,仿佛一條蛇那樣朝著蘇止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