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只是一次小小的口角能惹出這樣的事來,白書懷離開教室后立馬冷靜地讓李晴妍迅速去辦公室找老師過來,同時擔心地看著里面。
靳杰豪的信息素是青芒味,酸澀的味道,教室里剩下的人都皺著眉頭,一臉嫌棄。他的信息素張牙舞爪鋪滿整個教室,甚至無知覺地朝著江川的位置飄過去。
江川原本是坐在位置上的,在那絲信息素觸碰到他時,眼簾微抬,站起來。
“讓他們離開。”清寒如玉石擊瓦的聲音響起,不帶一絲感情。
諶少言眼珠子一轉,猜到他接下來要做什么,忙招呼其他人離開,其他人猶豫一下,被諶少言一句“那可是江川”給說服了,紛紛離開教室給兩人留下空間。
開玩笑,江川可不是吃素的。
幾乎是所有人離開的下一秒,門剛關上,靳杰豪沒了壓制后信息素更是肆無忌憚地挑釁教室里的剩下的另一個人。他面色漲紅,瞳孔失焦,臉上是扭曲的興奮和激動,呼吸急促。
他要開口說話,江川卻不給他機會。
一股更為強勢,更具侵略性的冰冷氣息鋪天蓋地地壓過來,瞬間席卷整個教室,將青芒味逼得節節敗退,從這片空間消失得一干二凈,一絲一毫都不剩,每呼吸一口氣,肺里似乎都要被冰凍住
,寒冷從內部蔓延全身。
高等級aha對低等級aha的壓制總是輕而易舉,又不可違抗。
靳杰豪瞬間僵住。
等英語老師匆匆從辦公室趕來,打開教室的門,里面只殘留一絲清冷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薄荷味,叫人精神一振。
教室里還剩兩個人,一人淡定坐著,一人僵直身子,臉上留著驚恐的神色,對比分明。
老師皺著眉,打電話讓校醫帶人來一趟。
一會后,幾個校醫過來,輕言細語讓靳杰豪放松心情,同時熟練地在后頸腺體位置扎下一針抑制劑,靳杰豪神色逐漸放緩,臉色蒼白。
他試著移動腳步,卻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得校醫扶住。
他在老師和幾位校醫的陪同下前往隔離室隔離,經過江川時,目不斜視。等他離開教室一段距離,校醫敏銳發現他手腳顫抖,唇色發白,冷汗直流,擔心道“同學,你還好嗎”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同學們從外面進來,對剛才的事還議論紛紛。白書懷詢問著有沒有誰身體不舒服,幸好大家跑得快,關門窗及時,只有幾人有輕微不適,歇一會就好了。
諶少言在一旁感嘆道“還以為他會被處分呢,沒想到是易感期,看來學校只會警告他一下。”
易感期只能預防不能完全避免,出現點什么意外也很正常。
靳杰豪的同桌也拍拍胸口,松了口氣“我就說他今天怎么那么反常,原來是易感期。”高中生思想還算單純,沒有那么多計較,知道靳杰豪是因為易感期才和他們起沖突后,倒也很快表示理解。
靳杰豪平日在班里就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形象,沉默,很少主動和其他人講話,這次易感期反而讓大家對他的關注度上升,重新認識一下靳杰豪這個人。
大家甚至沒有心思再去看電影,和周圍的人興致勃勃分享關于自己身為aha或beta或oga的感受。
大家分化的時機都差不多,對這方面的知識也不算很了解。此時和朋友聊天,反而聽進去了許多新的知識,一臉驚嘆。得到正面情緒反饋,大家也講得更起勁了。
教室里一點都不見沉重氣氛,反而輕松愉快,歡聲笑語一片。
老秦接到英語老師消息趕過來,悄悄地想看一下大家狀態怎么樣,在窗邊靜靜地聽大家討論,憂心的表情逐漸被欣慰取代。
他離開前,剛好和江川對上視線。
老秦微微一笑,手指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江川點點頭,老秦滿意笑笑,又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