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臉上的笑意慢慢斂起,沉聲道“你還記得”
他們之間像是心照不宣,很少提起那晚的事。許淮是不敢面對,江川是怕戳中他傷疤,兩人十分默契地粉飾太平。許淮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般,每天樂顛顛跟在他身后,但確切見過許淮當時的絕望以及在醫院的應激反應的江川知道,這件事始終是許淮心里一塊巨大的陰影,一塊還未愈合的傷疤。
江川去救他的時候,他已經將近昏迷,按理來說對外界的感知已經非常模糊,江川一直覺得他應該不太記得當時的事了,因此聽許淮說出這句話時感到詫異。
許淮搖搖頭,誠實道“不太記得了。”
他轉身手臂搭在欄桿上,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黑夜中城市的點點燈火“我就隱隱約約記得一點,那些aha突然一下子全部狼狽地趴在地上,然后有人向我走來,好像還跟我說了一句什么話。”
重新回憶那段經歷,許淮臉色都白了一瞬,手指不自覺攥緊,顯然還未完全從陰影中走出來,眼神卻是清亮的,聲音平靜。
他背脊挺直,連柔軟的發絲都透著倔強的意味。
江川靜靜陪著他。
許淮有些落寞地低下頭,聲音也變得悠長縹緲“其實我還是怕的,那一天對我來說是個噩夢,我總怕某一天醒來發現現在的生活不過是我的一個臆想。我每天半夜都會突然驚醒,確認自己安全后又昏
昏沉沉睡去。”
他抬頭沖江川一笑不過幸好你出現了,每次都在最危急的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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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每次”
“對呀。”許淮回答得很是輕快,神情愉悅,似是進入了一場美夢中,“每次做噩夢,你都會在危急關頭出現,幫我趕跑壞人,把我拉起來。”
“然后我就不怕了,因為我知道你肯定會保護我的”他無比確信地道。
他的眼睛看向江川時,永遠都有一道驚人的光,熱忱的,濃烈的,蘊含讓人滾燙的情緒,好像江川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所有的依靠。
讓人甚至有種錯覺,江川只要一句話,就能讓他生,也能讓他死。
眼前突然一暗,江川遮住了他的眼睛。許淮看不見他的表情,著急扒拉他的手“干嘛捂住我眼睛”
那雙手牢牢不動,許淮剛想后退,江川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許淮不知道是什么眼神,但他一下子定住了。空氣中無聲無息融入了aha的信息素,冰涼的觸及他的皮膚,眼睛上那雙手卻是炙熱的,捂著他的雙眼,傳遞著主人的體溫。
熱意從眼睛轉到許淮臉上,再傳到脖子,心臟。他微啟著唇,茫然站在原地,江川的視線從他臉上一寸寸描繪過去,像是要將他的容貌認真刻進心底。
許淮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江川重重閉上眼睛,調整一下起伏的情緒,又睜開,眼神清明,然而望進深處會發現還有絲復雜。
一個oga頂著一張天真無辜的臉對一個aha說你每晚都會出現在我的夢里。
不管他原話想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在旁人聽來都只覺曖昧橫生。
就算是江川,那瞬間心也重重一跳,屬于aha的本能讓他眼神霎時間危險起來,下意識遮住了許淮的眼睛,而罪魁禍首還在不停掙扎。
江川平息著心中洶涌的浪潮,不說話,許淮也安靜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川終于松開手。他背對著許淮,語氣恢復平靜“走吧,快下課了。”
許淮稍微瞇了會眼,適應光線,聽到江川的話,小動物的直覺讓他乖乖地應了聲。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教室門口。
許淮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開,不自然道“那我走了。”
“嗯,明天見。”
他說明天見,許淮抿抿唇,背過身后終于壓不住上揚的嘴角,內心咕嚕咕嚕冒著氣泡,像是夏天被搖晃過的汽水,一打開氣泡就爭先恐后地溢出來,阻也阻止不了,一步跨越三個臺階,最后兩個臺階直接一跳,輕輕松松落地。
他說明天見
許淮內心哼著歌。
江川在許淮走后沒急著進教室,而是先去了趟廁所。
aha廁所最里面的隔間,諶少言蹲著坑,全神貫注地打游戲,腿麻了也舍不得蹲起來。
廁